他又往深处走了几步,便感觉到寒气袭人,根根钢针般扎入骨缝之中。任何热度在这里都要臣服,这才是寒川境灵髓本该有的样子。
只是一想到这些,便更想将那偷偷摸摸对寒川境下手的无耻小人一剑斩了。
傅清吐了口气,轻轻抖了抖衣袖,将手露出来。
只是这一抬手,白皙的皮肤就上了层霜。丝丝痛意深入骨髓,傅清的动作却没停。
他直接将手覆上了灵髓表面。
那旁人触之即死的灵髓,对傅清留了一点情谊。寒气没将他冻成冰雕,充裕的灵气却帮他冲开了体内的灵力禁制。
灵力失了控制,源源不断地朝灵髓涌去。
傅清体内的寒气,与寒川境的灵髓本出自同源。如此反哺,可以帮灵髓修补被那些劣质法器损耗的部分。
只是确实过于难熬了。
连呼吸都结出了冰碴,头发与眉睫更是早已覆上霜雪。面上没有一丝血色,被寒气侵蚀的双眼微眯而无神。他不似活人,更像一尊人们为仙人铸造出的雕像。
灵力被抽空,让傅清几近眩晕。只是他还念着些东西。
寒川境被损成这样,内部已经不断震颤发出悲鸣了,与外界的禁制一定也已自行打开。
莫子阑那小孩还在外面,若是回来了,发现被关在外面,不知道要多伤心。若是旁的小孩,甚至是前世的莫子阑,伤了心,傅清也懒得多看几眼。可偏生是今世的莫子阑。
傅清想起昨日,醉酒的少年,唇色殷红似血,漆黑的双眸中,泪水滚落。
仿佛砸在人心上。
他太怕莫子阑哭了。傅清勉强分出一丝心神,取出一张传讯符来,以灵力往上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