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阑抿抿唇, 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应声。
“你要生气就打我吧。”莫子阑的身体激烈地颤着。
是痛得, 不是紧张。傅清能够明确地分辨出来。
“你也会痛。”傅清嘲道,“还以为都麻木了。”
莫子阑不说话,全身是血,也站不起来, 只是往前爬了几步,扯了一把竹椅。
竹子在魔息的侵袭下变得干涸, 在地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尖锐声音,刺激着人的耳膜。
莫子阑道:“用剑鞘不会解气的……师尊不若用竹椅。”
“你在做什么?”傅清冷声道。
被打的人,竟然在给他这个打人的人出主意。
“师尊解解气吧……”莫子阑的声音像是在咸水里浸润过,又苦又涩, 带着深切的悲怆, “都是我的错。”
“你错在哪?”
莫子阑不说话了。
又是这样。一口气吊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郁积成了恶意。
他来时没看,估计现在寒川境里那朵双生花,都该掉秃了。傅清恶狠狠地想。
被莫子阑拖过来的竹椅就在手边,傅清猛地将它举起,朝地上猛地砸去。那椅子本就被魔息侵蚀得脆了,被他这么一砸, 顿时碎成小块,碎片迸溅。
一片狼藉中,傅清再次喝问:“你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