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还是想跟你敞开着聊,不想当着他们的面儿。”邹轶想给段吹雨倒上啤酒,段吹雨抬手拒绝,说自己不爱喝酒。
邹轶微不可闻地叹气:“你可能不太理解,我继父对我是挺好的,小妹也可爱,乖乖巧巧特懂事,但是吧……”
邹轶停顿片刻,摆弄着手里的酒杯,视线盯着杯子里漂着浮沫的酒:“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形容那种感觉,我知道他们对我好,对我妈也好,我平时过得也挺开心的,但我就觉得没办法真的融到这个家里去,好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可能我这人天生矫情……我有时候还是会想起我爸。”
两人静默许久,彼此不言不语,邹轶自嘲一笑,端起酒杯跟段吹雨碰一碰,仰头饮尽,此杯敬矫情,又碰一杯,此杯敬相逢。
段吹雨陪着他喝了两杯纯净水,撑得肚子鼓囊,更吃不进肉串了。
期间段吹雨收到任衍的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回复:还要一会。
段吹雨靠在椅子上,觉得浑身发冷无力,吃着热腾腾的烧烤也没能将他身上的寒意抽去一点。
他不禁道:“你们这边真冷,不下雪还这么冷。”
邹轶笑道:“南方湿冷,室外还好些,室内待久了更冷,还没暖气。”
段吹雨懒恹恹的,拨弄着手里的签子。
酒足饭饱,邹轶提议去迪厅蹦迪。
段吹雨好笑地看着他:“你这么浪呢?还去迪厅蹦迪,你妈妈知道吗?”
邹轶一脸理所应当:“这高三这么苦,咱们天天在学校上课都快累成狗了,还不能偶尔放松放松了?”
“我不会蹦。”段吹雨垂着脑袋,兴致缺缺,他确实是有些不舒服,也没什么兴趣。
邹轶拖拽着他:“舞厅里有几个会蹦的,瞎蹦呗!”
两人时隔多年才见一次面,段吹雨不想扫他的兴,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