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摆手道:“咱进去就是给他添堵,别去找呲了,他自个儿能调整,走吧走吧,明儿还要早起上学呢。”
众人散了,李易留到最后才走,拉着段习风轻声问:“习风哥,雨儿他到底怎么了?”
段习风道:“他的补习老师说以后不来了,他不乐意,就发脾气。”
“至于发这么大火吗?”李易往屋里看了一眼,“我还是头回见他生这么大的气。”
段吹雨平时有点少爷脾气,都是搁在家里面撒的,很少当着外人的面失态。
“他啊,就是特别黏任衍,反正跟他可亲了,比跟我还亲,之前不还跑去江苏找他了吗,大过年的,还一个人。”段习风收拾着石桌上的餐盘,“平时我们家里没什么人,吹宝就跟任衍接触多,黏他也正常。你甭担心了啊,没事儿,他就小孩儿性子,过几天就好了。你赶紧回家吧,都这么晚了,明儿别起不来。”
“嗯行,那习风哥我先走了啊,再见。”
段吹雨回到房间,从那一堆面目全非的试卷中挑出没被炭火烤到的,放在一边,又把那些边角被烧焦的挑出来拨弄两番,抖掉边缘的灰烬,留下剩余完好的纸张。
一沓真题卷,七零八落剩了一半,段吹雨心里的余火随炭火一同熄灭,只剩难过。
这人可真是狠,油盐不进,软硬不吃。
就没见过心肠这么硬的人。
段吹雨在心里把任衍骂了千百遍,念叨了千万遍。
房间门被敲响,许亚菲在门外轻声问了句:“小雨,睡了吗?妈妈能进来吗?”
段吹雨应了声:“您进来吧。”
段吹雨把桌上的试卷囫囵拢了一把,推到一边。
许亚菲拉了张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温声问:“怎么了啊?跟任衍哥哥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