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许凉意的,霁林道:“你想说什么?”
陆笙的目光往屋内斜了一眼,又很快收回:“陛下,这几日练习都是你陪着大师兄,他体内的灵力是真的一点都不能调动?”
霁林嗯了一声。
最初霁林也怀疑过,阮星舒能假装学不会白竹教他的剑法,自然也能假装不会使用灵力,可这几日下来,他已确定阮星舒并非是装的。
陆笙皱了下眉,问出了自己最担忧的问题,“与云秋的比试过不了几日就要开始了,依陛下看,大师兄此番能赢吗?”
霁林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陆笙心底止不住地发沉,终于他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不如这样,待我把那姓云的小子毒翻了,让他不能出现在赛场上,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陆笙说着越发觉得此计可行,他捋起袖子,干劲十足,大有今夜就行动的架势。
“陛下,我先走一步了。”陆笙说着就要离开。
霁林道:“不必如此。”
轻轻巧巧,简简单单地四个字,成功拦住了陆笙的脚步。陆笙喜道:“陛下,莫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霁林的目光落在紧闭的门扉上,他不知想到什么,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竟给人一种十分温柔的感觉。
霁林道:“什么都不需做,阮星舒此生,就从未输过,这一次,也一样。”
陆笙先是一愣,随后正了脸色:“是。”
霁林回到房中的时候,白竹已取了阮星舒身上的金针,正弯腰给他盖被子。
霁林走到床边看了眼,白竹道:“陛下,阮仙师睡着了。药放凉了了,要不要属下去热一下?”
“不必。”霁林道:“你回去休息吧。”
白竹离开后,霁林给阮星舒掖了一下被角,又走到桌边试了一下盛放药碗的木盒的温度,他很快收回手,在桌前坐了下来。
房间内一片安静,只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微弱声响,其间还夹杂着书页翻动的声音。
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阮星舒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就见霁林坐在桌前,正专心看着手中书卷。
霁林将手中书卷翻过新的一页,头也不抬道:“醒了?”
阮星舒一惊,忙把眼睛闭上,装成熟睡的样子。
有脚步声接近,很快霁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就起来,把药喝了。”
知道露馅了,阮星舒只好睁开眼睛,他抬头看着霁林,打着商量道:“娘子,药都凉了,要不等明天……”
霁林将药碗塞进阮星舒手中,触手温热。
阮星舒往桌上看了一眼,就见盛放药碗的木盒上悬着一个小型法阵。
阮星舒:“……”
阮星舒想了想,将药碗递到霁林面前,“你喂我喝。”
霁林调了下眉梢,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