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律说道。
“神皇说维多利亚对他友谊的背叛令他非常愤怒,所以断绝与大不列颠与爱尔兰联合王国的一切交往,在你们正式向他道歉并且赔偿之前野蛮行为造成的损失之前,他不会再见维多利亚派出的任何使者。”
那女侍从说完一招手,两旁的卫兵立刻举着步枪上前。
可怜义律只好离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
同行的马地臣在马车里疑惑地说。
“他的意思很简单,他不会管我们与鞑靼人的战争,我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包括我们的增援舰队北上他也不会阻拦,但也不会提供方便,比如说允许我们的舰队停靠他的港口。当然,他也不会承认我们与鞑靼人的任何条约,无论我们从鞑靼人手中租借多少土地获得多少特权,他是一概不会承认的,比如说海陵岛,他肯定是要夺回去的,比如香港岛他也不可能给我们,所以我们的舰队继续北上就可以,但不要到广州了,绕开珠江口一带直接去定海。”
义律说道。
“那么我们就算打败鞑靼人并且获得了想要的一切,也必须得帮助他们解决这位皇帝,至少不能让他再往前了,他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更不能让他控制中国,那样我们就得面对一个真正的敌人了。”
马地臣说道。
“与他控制中国相比,倒是另一件事情更让我担心。”
义律说着推开车窗,神情凝重地看着外面繁华的街道,还有街道上那些明显充满阳光的面孔,仅仅一年不见,这里就完全换了一个世界。
过去他在这座城市里看到的,只有仿佛无边的灰暗。
那些衣衫褴褛的穷人在差役的棍棒下,如行尸走肉般卑微的活着,他们面黄肌瘦,就像老鼠般窥伺着一切能够获得食物的机会,也像老鼠般匍匐在那些官员脚下,似乎他们的腰永远挺不直,他们没有尊严,他们没有未来,他们没有灵魂,他们的生活只是在贫穷黑暗的泥沼中苟延残喘,就像大革命前的巴黎贫民,甚至还不如后者,至少后者还有伏尔泰,而他们只有一个教他们应该继续这样生活的儒教。
但现在他们的腰挺直了。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笑容。
他们由一群奴隶变成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