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骑着马,在一片混乱的街道上叹息着。
在他前方是汹涌的人潮。
在无数男女老幼的叫好声中,大批民兵队员押着几个文官走过,那些他熟悉的面孔此刻已经可以说是面目全非,被打得眼歪嘴斜的脸上全是惊恐,其中一个身上的官服都已经被扒掉了,纱帽被一名民兵挑着,帽翅只剩下了一个,就像玩具般在竹枪顶上转动着。
“与咱们何干?”
和他同行的刘延庆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继位当然用新臣,这些家伙胆敢与逆构同党,自然就得准备好满门抄斩。”
“朝廷何曾杀过士大夫?”
张叔夜说道。
这倒是实话。
大宋朝文官犯罪哪怕是死罪也几乎没有被杀的,尤其是到了后期文官彻底控制朝政以后,已经形成了一种潜规则,就是无论文官犯什么罪,都是要想方设法减刑,哪怕死刑最多也只不过是流放。后期甚至皇帝想杀几个文官都已经很难做到,整个文官系统会抱团反对,范仲淹就曾经维护一个犯罪文官使其免死,而他的理由就是不能开朝廷杀文官的先例,最后甚至干脆文官们就直接告诉皇帝咱大宋没有杀文官的规矩。
但现在……
张叔夜看着那架矗立在皇宫门前的断头台长叹一声。
“那就从现在开始!”
刘延庆冷笑一声说道。
话说他可是这时候汴梁城里除国师以外头号军阀,不但自己身为御营司副主帅,大儿子独掌一军,三儿子同样还掌握勤王军系统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队伍。
那是绝对有话语权。
他们几个可以说各怀鬼胎地走进皇宫走进大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