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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可以说古之明君不过如此!

他们反对国师是因为国师触动了他们的核心利益,简单点说他们和国师之间的矛盾并不是对错问题而是屁股问题。

他们不知道大宋的土地兼并是盗匪蜂起的原因吗?

是个人都能知道。

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

这一点只要不瞎都能看见。

那么他们不知道均田制是解决这个问题的终极手段吗?

他们当然知道。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有效?

无论开荒增加土地面积,兴修水利设施增产,甚至于减租,都无法真正改善占大宋人口三分之一的客户或者说佃户的悲惨处境,因为不抑兼并的制度,注定了佃客将沦为这个社会的最低层,注定了佃客要饥寒交迫以满足另一些人的锦衣玉食,土地产的东西就那么多,一些人得到的多了总要有一些人得到的少,唯一让佃客真正吃饱饭的手段就一个……

让佃客耕者有其田。

让佃客收获的每一粒粮食都是自己的,最多再交官府一些赋税。

可那样的话他们怎么办?

靠着地租维持风花雪月,维持指点江山,维持诗词歌赋的优雅生活的主户或者说地主们或者说士绅们怎么办?他们靠谁来养活?难道他们也挽起裤腿下田?那他们还怎么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弹着琴,赏着花,吟咏着流传千古的诗词?他们不可能接受这种制度,因为这种制度代表着他们目前的一切都荡然无存,哪怕这种制度对这个病入膏肓的国家来说,是一剂完全可以妙手回春的良药,可良药的药渣是他们啊!他们当然没有那么大公无私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所以他们必须反对。

可他们内心里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