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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玉小斯,记得把早膳吃了,我去采冰。”屋里的沈寿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很平淡。

采冰归来,楚将离把用温水化开的汤药端到了沈寿身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榻上的人。

沈寿看着药犹豫许久,随后拿来药碗把汤药一饮而尽。药的苦涩,让他指节分明的手隐隐作颤。以前楚斯端来的药他顶多喝一调羹,这也是病痛拖了那么久还没好的原因。

他苦得全身发汗,却不吭一声,急需甜味冲掉嘴中的苦涩。

楚将离品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渴求,放了一个水壶。

糖丸?再也不给了!爱喝不喝!

以前担心沈寿不喝药,他都会嘱咐楚斯送药的时候一并给两颗糖丸。但次次都是汤药还剩着,糖丸没了。

沈寿的嗜甜已然到了成瘾的地步。

一连几天,他都未和沈寿说过话。不过不说话也有好处,至少沈寿再也不把汤药剩下了。只要他在床前一站,保持面无表情的模样,沈寿就会自觉把汤药喝完。

药喝下去了,病情好转得极快。

自楚煦死亡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个月,楚将离也慢慢走出了阴霾。自从郑权被抓后,般若花的长势变得极好,虽然有几株还是枯萎了,但大部分都抽出了新叶。

到了傍晚吃饭时间,劳工们在一日的劳动之后正开心地吃着饭,虽然都是些糙汉子,但他们注意到阿离小哥最近不愉快,便也没去招惹。

桌上少了一个人,如何也愉快不起来吧。

卿玉一如既往给喜欢清静的沈寿送饭,然而这次进了卧寝,他发现榻上空空如也。“人呢?”他满脸疑惑,转而跑到院子里问,“师父,沈仙长走了吗?”

楚将离也诧异:“走了?可是他没跟我说过啊。”

他不信卿玉的话自己去找了一遍,但人真的不见了。“这人什么性子,照顾了那么久,现在一声不吭地走掉了?!”他心头的火又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