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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白布的一头已经没了动静,楚将离特意探出头瞄了一眼,果真没看到人以后,他才开始脱衣沐浴。

纵使在夏夜,山泉水还是凉得沁人。一水瓢倒在头上,他不由打了个寒噤。“又要洗这该死的头发……我就不该往头发上刮榴莲,脑子进水了吧。话说女人究竟是怎么处理这一头头发的。”

身为理科宅的时候,他曾经想过是不是所有女生出浴之时头发都会柔顺地贴着肌肤,因为好多电视都是这么演的。但当自己也有这样一头长发时,他的直男幻想破灭了。平时头发干燥之时都难以打理,要在湿发时梳通这一头水草,估计得把整个头皮扒下来。

通过水瓢把头上脸上的果肉冲洗干净后,他又在池子里提了一桶水上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往头上擦香皂。这皂是他用自己提炼的植物甘油与萃取的植物精油做的,真正纯天然无污染,所以洗澡用下的水即便重新流入水池中也没什么大碍。

沈延年收拾了段广士的尸体,随后才去房中取衣。在他房间里转了一圈,终于寻到了放置衣物的柜子。他随意取了一套,却被边上纯白色、未曾见过的衣物吸引了目光。这显然是条裤子,不过是三角形的,比较宽松,前方还有个类似兜袋的设计。

沈延年看了片刻,持着裤子的手指突然轻轻一动。随后他迅速将这裤子塞到衣物中,放到楚将离交代的凉亭里。

正在洗澡的人当然还在骂骂咧咧,头发终于梳通了,但是地上掉了一堆毛。

“衣服放下了。”

“哎,好,我洗得差不多了。”架子后面传来清朗含笑的声音,让人一听就能想到其含笑的嘴角。

一阵凉风吹过,忽然间吹起了架子上的白布。沈延年虽是无意间经过架子,也因为布匹被风吹起而看到了正在水池边冲洗的楚将离。

他的头发难得这么熨帖,被梳理好披在了右肩。水瓢中的水自脑袋而下,灵活而俏皮地沿着微微凹陷的脊柱沟向下,终而缓缓流往地面。楚将离坐在矮石凳上,拂去腿上残存的泡沫,随后提起整只水桶将自己的身体淋了一遍。

《祸水》中,作者从不在原身楚将离上吝惜词汇,将他的身子描写成最适合做男宠的样子。相较一般男子,他的腰很纤细,光滑平缓似瓷瓶,臀亦圆润,紧实饱满如白桃;虽然穿着衣衫看似纤瘦,但举起水桶时,背脊与臂膀处的肌肉也会随着施力轻微隆起,充满了年少儿郎才拥有的朝气与活力。

洗完后的楚将离站起并转身。

湿身的人乌发如墨,粉若豆蔻,光洁无比。

沈延年面上依旧无波无澜,颈部喉结却微微浮动。但是紧接着,他的神容因某处皮肤传来刺痛而微蹙了眉宇。他抬手触碰了右额角的黑色枝叶状图腾,只觉得有一瞬间,这寸皮肤像要被撕裂。

这种痛感他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