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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端木蕊和白嫣然把聚在门口的学子们统统遣散了,并交由其他执教仙师暂时安抚心绪。结业在即,同学的死对他们而言,打击与影响都是很大的,特别是洛楹楹与安雅儿。

见学子们都走开了,尹陆离才说:“谭春华不是被焚心草的针扎了才中毒而亡的。”

端木蕊保持无言,静静听着。纵使眼前天崩地裂,她都要持着院长之端庄,保持岿然不动,波澜不惊。

与之相比,白嫣然便显得沉不住气:“可祁山君的判断不会有误,她的确是中焚心草之毒死的。”

“我没说她不是中焚心草之毒而死的,只是中毒的方式并不是不慎触碰焚心草。”他实在想不明白,谭春华只是一个普通学子,为何会遭如此毒手,“泡过焚心草毒针的水同样有毒,有人在春华的吃食里下了毒。”

白嫣然不相信尹陆离所说的,虽然她知晓这人来自华音阁,可尹陆离不过是个未出山的小弟子。祁山君和沈仙君都未发话,他怎能妄下结论。“祁山君,你的意思如何?”她问。

卿玉看向尹陆离,眼中饶是笃定,这眼神已经在告知他人尹陆离的判断并未出错:

“确实如这位小仙友所言。若是人无意间扎到焚心草的毒针,那么扎针位置必然是手指,腿部外沿等容易被扎到的位置,像头部腹部都不是自然伤口位,况且我们也只在谭春华的手指上发现了伤口。所以我猜测,应是有人对她下了毒,并在她死后不久故意在她手指上扎了一针,造成一种谭春华是无意间触碰到焚心草才中毒而亡的假象。”

闻言,白嫣然的眼神愈发惶恐:“所以是书院中有人蓄意杀人?”

沈延年从白嫣然的眼神中品出了问题。他见白嫣然不停地扭拧着手中的绢帕,目光时不时瞟向端木蕊,试图获得某种回答,便问道:“白仙师,你为何对此感到这般意外?”

白嫣然抿唇,尴尬地笑了笑:“我是听了祁山君这般解释才感到意外的。这焚心草的种子遍地飘,不过通常只生在角落,而且书院也时常派人清理,没想到这里还是留下了一株。”

“还是?”沈延年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白仙师,我有一事问你。”

白嫣然愣了一下,略显慌张的眼神与沈延年这双冰冷,尖锐,浅灰色的眸子对上。仿佛受不了眼神的质问,她即刻别开了头。“什、什么事?”

对这件事,沈延年觉得问端木蕊会得到更加直接的答复。“我向和光尊讨要了过去八年的结业弟子考核分,经过对比后,我发现今年的待结业弟子分数集体偏低,就如谭春华,她的考核分在今年的待结业弟子中排在第一位,可若放到过去八年的弟子中,她最高也只能排到十七八。”

听沈延年提起这件事,尹陆离也想起来了。谭春华说过,名次高于她的弟子都被其他门派提前招走了,所以她才有了进华音阁的资格。“端木院长,原先排在谭春华前头的学子,都被哪几个仙门提前招走了?”

明明被问话的人是端木蕊,但是紧张的人反而是白嫣然。对比端木蕊的八风不动,她还是不够沉稳,太过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