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以为了送洛楹楹和安雅儿回寝院,与他们先行分开了。
孟峡依旧在抽泣,走在尹陆离四人之前。他一进寝院便上了二楼的东厢房,把自己关了起来。
眼见身边没了外人,卿玉道:“那人杀的都是排名前列的学子,若要杀,我估计孟峡极有可能是下一个。但是,她还会下手吗?”
沈延年道:“未必不会,那日去园圃,她险些被抓个正着,必然知道我们已经在怀疑她,或许现在会反其道而行之。”
尹陆离认同沈延年的话。“还有晏以,排在孟峡后的人便是他,若要护,着重护好他们二人。”
卿玉道:“今夜我会去她们两人的寝院边上留意,孟峡和晏以便交由你们二人。”
沈延年微微颔首。
晚膳过后的夜晚,尚未知晓太多风声的学子依旧维持着原来的生活习惯。沈延年虽然待在厢房内,耳朵却时时留意着整个寝院中的声息。没有结界选择性地隔音,他才知晓未就寝的寝院会这般嘈杂。各种脚步声,男学子之间的吵闹声,开门关门声,以及器乐声此起彼伏,搅得沈延年有些脑仁疼。
此时孟峡正在二楼东厢房弹琴。谭春华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所以近几日,孟峡的琴音听着虽然稳,但细品便可知其心绪极乱。
今日亲眼看着谭春华下葬,孟峡会把最后一曲空山鸟语弹成什么样,尹陆离已经不敢想了。
果然,到了亥时四刻,寝钟即将响起的时候,孟峡一如既往地弹起了空山鸟语。他的琴音虽然稳,但因为心绪乱,曲子里包含的感情早没有尹陆离初次听到时令人感到惊艳了。
随着古琴的最后一个音落下,绵长的寝钟响起。
尹陆离躺在榻上对沈延年道:“看样子我的琴谱没白给,今日终于没弹漏音了。”
沈延年淡淡道:“或许真是之前的琴谱错了,你且睡,我继续留意动静。”
困意来袭,尹陆离很快进入了睡眠。
另一边,卿玉正留意着洛楹楹和安雅儿的动静。或许是谭春华就死在自己隔壁屋给了洛楹楹心理阴影,这一晚,洛楹楹直接跑到斜对面的安雅儿屋里去睡了。
寝钟响起之后,安雅儿与洛楹楹所在的一楼西厢房灭了好几盏晶石灯,两人一道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