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英直接捂嘴转过身去,再也不想看这样泥泞的血迹。
“这群宿主不简单……”郁湘尘轻轻摇着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以前的宿主从没这样自爆过。”
花想容也道:“祁山君想要活的宿主,然而活的宿主有自〇爆的可能,这样一来,不是限制了祁山君的发挥?”
云落英感慨:“显然就是有意为难祁山君。魔域在楚宗主身上吃过苦头,而祁山君受了楚宗主真传,让魔域不得不防……陀罗魔域出的难题,真是一次比一次棘手。”
“那接下来该如何?”明挽晴问,“以及,他们为何执意要杀师弟?”
郁湘尘扫了已由鲜红转为黑红的血迹,负手而立道:“敌人想毁灭的,就是他最忌惮的。我想应当与师弟的身份有关,所以确保师弟无恙也是重中之重。”她望了一眼眼中全是尹陆离的师弟,道,“师弟,师姐先对你道声不是。”
明挽晴也微微点头致歉。事发当夜,她是最冲动的一个。“抱歉,如今门中既已无异化宿主,我便可以当着众弟子的面向你赔不是,以证你的清白。”
花想容叹了口气,道:“你们说,要是师父她老人家早把师弟是灵藤族的事情告诉我,也不会有今天这事情。”
沈延年一拂袖,把散在院落的血肉收拾干净,使前院又如往日般明净。“我能理解。师父也是为了保住我性命才谁人都没交代。”他道,“眼下的事只能一步步解决,当初阿离也不是一朝一夕间就把解药研制出来的,研制过程中还受了无数人的冷眼。所以此次也不能抱着一蹴而就的心态,当下最重要的事,便是保证自己不要被感染。”
诸位师姐点了点头。
沈延年把尹陆离横抱而起,道:“今日事先告一段落,长师姐有伤在身,需得多休息。诸位师姐夜安。”
郁湘尘微微颔首,看到师弟怀中的尹陆离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犹豫了片刻,她又抿紧双唇,带头离开了雅居。
沈延年抱着人往榻间走去。
陀罗魔域。
魔君殿内,歌舞升平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九年。身为在任魔君,梵无心在确认楚将离身死后就一直无意管理魔域,只交代几位亲信去处理琐事。期间也有魔域大能斥责他的不作为,然而他从小随性惯了,无瑕去顾及那些与自己想法不一致的人,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如今,魔君殿外已经悬挂了七七四十九个魔域大能的头颅,有的尚且新鲜,有的已只剩森森白骨。
这样的形势之下,不少魔域大能、平民已离开了陀罗魔域,跑到中立地带谋求生路。整个陀罗魔域因梵无心的无瑕管束变得无比萧条,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