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年一愣,立时收回藤蔓放下药碗,拿起在边上备着的棉布为他细细擦拭掉了衣服上的药汁。
尹陆离“委屈”极了。“小师叔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出这药有多烫吗……可疼死我的小心肝了。”他捂住胸口,做痛苦状。
但沈延年知晓手中的药已经被他吹温了。再一看对方浮夸做作的表情,他凉飕飕地回了一句:“心在另一侧。”
尹陆离马上换一个部位捧,结果手上力道没控制好,这回真的碰到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了。“嘶——”这一次,他真的抽了一口冷气,疼得眼泪水都挤出来了。
“还胡闹。”沈延年知晓这回他是真疼,立时拉开他的衣衫查看绷带之下出血的状况。好在伤口并未崩开。他伸出一根藤蔓,准备连上兄长的灵藤种,让其吸取灵力用以恢复尹陆离最后一抹伤势。
却不想尹陆离阻止了:“不用了吧,大师叔也辛苦,他还在睡觉,别吵醒他。”
“你不觉得疼?”
尹陆离稍稍挺起胸口:“小师叔帮我呼呼两下我就不疼了。”
沈延年:“……”这人几岁?
见沈延年不答应,他揪住了手边的一角衣袖轻轻拽了拽,“帮我呼呼嘛,小师叔,呼呼就不疼了。”
沈延年有一种脑袋上爬上了万千蝼蚁的感觉。但是他向来扛不住尹陆离的软磨硬泡,便将嘴凑过去了一些,对准包扎着纱布的地方轻而缓地吹出一口气。
这气息撞在未被纱布包裹的肌肤上让人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比尹陆离的感官更敏感的,是他的肌肤。
在舒缓的春风吹拂下,娇嫩的豆蔻一点点地散发出生机,精神勃发地立在了枝头。
如此情形,让尹陆离有些尴尬。
沈延年忽的愣住,盯着眼前的景致欣赏了许久。他抬起眼,乍然对上了尹陆离带着隐隐水光的双瞳。虽然眼神中略有羞赧,但是尹陆离的双眸依旧如幼鹿般纯真,如镜湖般清澈,然而却比任何一双如丝魅眼都要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