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昀被她这么一骂,先前的火气一并上来,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就是穷死,都不和那个谁合作。”
说罢,他就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什么时候?”他冷声问道。
谢然想了想,道:“应该得到六月份吧……”
“档期如果有空我通知你。”
谢然笑了下,道:“好的。”
任昀撇开了头。也难怪谢然能走到现在的位置,现在的小姑娘喜欢好看的皮囊,这人单是往那一站就能吸引去她们的大半目光,然后等他再如现在这么一笑,估计不少人都得被迷得心怦怦乱跳。
明明房间里的窗户是大开着的,深山里的冰凉夜风从偌大的窗口灌进,可任昀还是觉得室内闭塞得难受,还有些不同寻常地闷热,连溜进来的月光都变成了暖色调。他想去摸自己的烟,可刚动了手,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戒烟许久,早就不碰那些东西了。
半掩着的房门被敲响,房间里奇怪的气氛终于被人打破。任昀抬起眼向门口看去,曾叔的老婆从门外轻轻推开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饭好了,下来吃饭吧。”
谢然从平台上跳下,抱着吉他就跑到了门边,说道:“谢谢姨,我们收拾一下就下去。”
吉他被放进琴包,谢然蹲在地上,弯腰时脊背拉出一条好看的弧线。任昀的视线扫过他的脊骨,落在他后腰露出的一小截皮肤上。裤腰遮去了大半的文身,只能隐约瞧见上半部分的几片花瓣。
花瓣文得精致,没有半分俗气之感,尤其是放在谢然白皙的腰上,更是显得明艳非常。他的腰也细,估计一只手就能揽过。
他又一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又在意起了这人的身材。
任昀甚至来不及收回目光,就和突然直起身的谢然的目光撞在了一块。
谢然想起自己很多年前在同学的恶作剧下抓到的那块口香糖,上面带着的电流就和此时的一模一样,或许现在的还更加猛烈一些。
任昀的双眼皮很深,上面并不只有一道皱褶,像是能工巧匠精心雕刻的产物。他的瞳孔是棕色的,眸中似乎还有一片清光,里边像是住着一只惑人心神的巨兽,只要你撞入了这潭深水里,就再难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