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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他们如此,现在丰县百姓还勉勉强强地活得下去,但让齐人逼得狠了,活不下去了,群起而反抗的时候,我们才有机会啊!”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丰县县城,看着本来堆集如山的粮垛迅速地矮了下去,一袋袋的粮食被装到了一辆辆的马车牛车驴车之上,丰县县令葛庆生如丧考妣,手摸在粮食袋子上,如同摸在马上便要被人抢走的美女身上,“民脂民膏呢!民脂民膏呢!”

“葛大人,十万斤粮食已经全部装运妥当,为了预防一路上的损耗,特地多装了两千斤。小人这便出发了。”一名穿着盔甲的将领走了过来,向葛庆生行礼道,这位是丰县的县尉,手下带着百十来个县兵,这一次奉命押送这批粮食去交给齐人。

“多装一点,有备无患,不能让那些齐人找到一丝一毫的借口,这些混账东西,一直便想找个借口来咱们丰县肆意劫掠呢,陆丰啊,一路之上可千万得小心啊,雁山之上的土匪着实不让人省心呢!”

县尉陆丰安慰道:“大人放心,按王厚所说,雁山上的土匪人数并不多,数十人而已,这一次我可是倾巢而出,百十来个县兵再加上百把多年轻力壮的车夫,力量上并不逊色于对手,那邹明就算是八级高手,可真要单打独斗,我也丝毫不惧于他。更何况,我还邀了城里的陆一帆等几个好手随行。”

“小心驶得万年船呢,现在咱们丰县可真是只能吃补药,吃不得泻药了。”葛庆生仍然是愁眉苦脸,“咱们丰县历来不富裕,地处又偏僻,上头可不会有人将咱们当回事。”

“大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批粮食安全送到的。”陆丰拱拱手,有些不耐烦县令大人了,这出发在即,你一个劲的担心这担心哪,不是诅咒着盼老子出点什么事吗?就不能说点什么好听得啊!

只可惜葛庆生大人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县尉大人的不快,双手负在背后,看着满天飘落的雪花,一脸的忧愁与担心,那副模样,看得县尉陆丰真恨不得往那张老脸上狠揍一拳才开心。当然陆丰也只能想想,葛庆生葛大人可是他的顶头上司,除了腹绯一番之外,他还只能一迭声的安慰着这位看起来比较悲观的大人。

每辆马车上装着两千斤粮食,本来可以装得更多一点,可这天气,再加上积雪,便只能多备马车,每辆车上少装一点,不然在路上非得龟爬不可。五十几辆马车首尾相连地出了县城,倒也气势壮观,百多个县兵顶盔带甲,倒也威武,每辆马车配了三个青壮,一个赶车,另外两人一左一右跟着,这些青壮们也每人发了一柄刀,还配了一把弩,两百多全副武装的人,再加上陆丰自己和几个临时邀来的好手,他还真不怕邹明来找麻烦。

丰县与登县相邻,以前都属于沙阳郡,不过现在,一个仍然属于越国,可另一个却成了齐国领土了。丰县除了县兵,没有一兵一卒驻扎,可在登县那头,齐人可驻了一支三千人的部队,虽然不是齐人的正规的野战军,但对于齐国来说,便是一支郡兵,战斗力也绝不会比越国的正规部队差多少啊。放这样一支部队在登县,意图自然是明白得很,要是丰县这边的越国人不老实不听话,那是随时可以过来敲打一番的。

虽然觉得憋气,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战败者的下场。说句心里话,陆丰倒并不特别恨齐国人,谁叫咱们自个儿打输了呢?他最恨的是洛一水那家伙,洛氏一门,占着高位,拿着高俸,平时高高在上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可真要用起他们来的时候,居然一败再败,几万大军说没就没了,要是洛一水不打败仗,守住了昭关,丰县人怎么会遭这个的罪,害得他在齐人面前不得不奴颜卑息,活似一条狗一般。给齐人送粮,短短的几个月,他可是跑第二趟了,看到那些鼻孔朝天的齐人,陆丰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受了气,但陆丰对这种差使倒也不反感,作为越国的一位官员来讲,对于这天下的大势,他自认为是看得很清楚的,越国,只怕真得撑不下去了,现在齐人不打了,并不是他们收拾不了越国,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再将越国放在眼里了,他们的目标,已经转向了楚国,这天下啊,终归是要属于齐人的,也就只有邹明这样的傻瓜头,才会拼着一腔血勇,现在落得一个家破人亡。

这差使,受气终归受气,但也给了他机会,能够接近那些齐国将领,官员,也为以后铺好一条退路,对于他们这些小官儿来说,给谁当官儿不行呢?再说了,齐国如此强大,当真给齐人兼并了,可也不见得是坏事呢!

陆丰打着自己的主意,其实这一次随他一齐护粮的另外几个好手,大家基本上都是抱了同样的心思,不然这大冷天的,自己一招呼,他们就全来了,这可不是自己的面子大,只不过大家都想藉此与齐人拉上关系罢了,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七窍灵珑呢。

“陆兄,那邹明现在可就是一亡命之徒,这一路过去,百把多里地,这个天气,起码要走上三四天,咱们可得小心一点。”一边的陆一帆提醒道。

听着陆一帆的话,陆丰嘿嘿一笑,“怕什么?邹明的确是厉害,但咱们这里七级好手可有四个,他真要敢来,咱们一齐上去围殴他,没准儿还能将他拿下,再立下奇功一件,要知道,现在大齐和大越都悬赏要他的脑袋呢。只不过陆兄,这一次你可不能拔腿就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