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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出去,滚出去!”他低吼道,“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郝家主,难不成你窝在这里,看着你儿子的灵牌,你儿子就能活过来?还是能为你儿子报仇?”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郝宗义一个激凌,他霍地回头,眼前出现的人让他几乎失声叫了出来,伸手指着对方:“你,你……”

来人微笑着,“知道公开来见郝先生不方便,所以只能出此下策,郝先生还请不要见怪!”

郝宗义终于回过神来,双手抱拳,向着来人拱手为礼。

“周大人!”

来人,是来自越京城的监察御史周文龙。看着一身黑色夜行衣的周文龙,郝宗义震惊得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周文龙走到灵桌前,上了一炷香,双手抱拳,一揖到地。

“为国身殒,当为我辈楷模,郝家主,有你一个好儿子。”回过身来,他看着郝宗义,情真意切地道。

哗啦一声,郝宗义的泪水便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滔滔而下。他呜咽着仆倒在灵桌前,双手死死地抠着桌子。

周文龙盘膝坐在一侧,静静地看着郝宗义。

终于,郝宗义的情绪缓缓地平静了下来。

“郝先生,我来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周文龙缓缓地道:“如果你真爱你的儿子,心疼你的儿子,那就该与我联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郝宗义抬头看着见子的灵牌,“周大人,如果你真有法子,就不会这个样子,鬼鬼祟祟地摸到我家里来。”

“我是堂堂的监察御史,却不得不像一个小贼摸到你的家中,你不觉得这正是我们大越的悲哀吗?”周文龙义正辞严地道:“大军剿匪大败,居然与土匪媾和,以钱粮来换取俘虏,甚至与土匪勾连,欺上瞒下,郝先生,他们如此做,如何让像你儿子那样战死沙场的英雄们瞑目?”

郝宗义像看着白痴一般看着周文龙:“周大人,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你来沙阳郡,无非就是想把沙阳郡弄到杨左相的囊中去,而现在刘老太爷在,你根本不能如愿,所以不要在我的面前装得这样义薄云天,这会让我感到恶心的。”

周文龙被郝宗义一顿抢白之下顿时涨红了脸,看着郝宗义,他也有些动气了。“好,郝家主,我也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替你儿子报仇?如果你说不,我掉头就走,明天,我便启程回越京城去,这沙阳郡还是刘老太爷的沙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