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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现在的想法,如果让秦风知道了,想必会浮三大白,可谓正中他的下怀啊!”田汾道:“明人有这么好心?将他们所有的长处一一展现在亲王殿下的面前,无非就是要让亲王殿下认为他们所走的道路才是正确的,要让亲王殿下生出效仿之心罢了。亲王殿下看到明人现在的状况,心生震憾,对比我们现在的情况,忧心如焚,自然就会缺了一些思量,但殿下是何等样人,回国之后,自然会清醒过来。”

“可是他与周曙光会面的情况,却并没有在折子中禀报于朕!”曹天成道。

“这些折子都是从明境之内发出的,安知明人没有动过什么手脚?再者,周曙光与亲王殿下私下会面的情况是何等机密,又怎么会轻易地让我们探到消息,最为可疑的是,居然还从各个不同的渠道反馈回来同样的情况,哼哼,这可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明人的鹰巢如果如此不堪的话,还会在这些年来将曹辉逼得狼狈不堪么?”

“此话有理!”曹天成精神一振。

看到曹天成终于有了解开心结的样子,田汾松了一口气,“真相到底如何,等到亲王殿下回到国内,陛下亲口一问,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亲王殿下是陛下族弟,这么多年来,也是陛下最忠心的臣子,背后猜,何如当面问?君子坦荡荡,陛下如此,才可尽显帝王气概,也能解去亲王殿下的忧思。”

“你是说曹云也在担心我怀疑他?”

“如何不虑?”田汾一笑,“明人要的就是陛下心疑亲王,亲王担心陛下怀疑于他,恕臣直言,陛下是大齐之头脑,亲王殿下纵然不理政,亦是大齐之干城,离间陛下君臣二人,想来是明人梦寐以求的。”

“首辅说得好。”曹天成挺直了身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段时间,朕一直困扰于此事。”

“陛下不过身在局中而已。”田汾笑道:“如果陛下能将自己从局中解脱出来,自然能看清楚秦风的这个诡计,不得不说,他的这个计策是很高明的,于无声处见惊雷啊。考较的是人心。”

“看起来朕和亲王两个人都坠入局中而不自知啊!”曹天成呵呵一笑:“首辅啊,不要住在牢房里了,出来帮朕做事吧,呆在牢房里,总是诸多不便。”

“眼下还不是好机会!”田汾笑道:“某些人现在正是自以为得计的时候,需要让他们更嚣张一点啊,臣如果一出来,他们不免要警惕了,等亲王殿下回来之后再说吧。”

曹天成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得也是,既然如此,就辛苦首辅了。对了,首辅你可朕分说分说,明人的这条道路,我们在将来,有没有可能走通呢?其实说实话,看了亲王的折子上所讲的那些事情,朕也不能不动心啊!”

“这一条路我们想要走,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不将现在的危胁解决掉,那是永远也走不通的。”田汾道:“陛下,秦风当时面临的情况,跟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越纷乱之中,旧有的大部分豪门世家都被灭了,残存的那些人面临着秦风的咄咄逼人的兵锋,根本无力反抗,要么服从,要么死亡。在秦风给了他们另一条路之后,他们自然是忙不迭地靠了上去。那时的这些人,要求多低啊,活命而已。秦风是很聪明的,不但让他们活命,还保留了他们的财产,但是却夺走了他们一样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对土地的控制权。然后是吏治改革,剥夺了他们在左右政治的能力,现在大明的那些豪门世家,哪里还算是豪门世家啊,就是一群有钱的商人罢了。说得再白一点,他们就像是大明养的一群肥硕的大肥猪,秦风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

“朕也想这样啊!”曹天成呵呵地笑了起来。

“反观我们大齐呢,立国一百余年了,阶层固化,豪门世家盘根错节,即便是陛下数年之前利用了那安如海,江涛等人剪除了相当大的一部分,但因为我们国内的政治形式,朝廷并没有及时的全盘接受,倒是让周氏,乌氏趁机捡了不少便宜。他们的势力太大了,而且有些隐藏得太深,就像那黄连,在这之前,谁能想得到他是勃州周氏的人。”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