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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就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没有想想其它的办法帮你们渡过眼前的困境?”秦风追问道。

“瞧你这位客人说的,官府的事儿还是很多的,不受赋税,不盘剥百姓,那就是极好的了,而且我们这里受灾还不是很严重的,县里的那位县老爷前些时日还到过我们村子看了一眼,很和善的,现在正在那些受灾更严重的地方组织人打井取水了,老头子活了大几十年,还真没有见过挽起袖子和手下一起挑土打井的县令大人呢!”

“这么说来这个官儿还是不错的。”秦风笑着道。

“是很不错呢。还告诉我们不要担心,今天我们这些地方虽然遭灾了,但雍都,虎牢那边可是丰收了的,等秋收结束之后,救灾的粮食那是一定会来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水。所以啊,我们把井挖得再深一些,另外这老天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怜我们来一场雨呢,您说是不是?那不就全活过来了。”

“您说得是!”秦风有些感慨地连连点头。

村子里的人都一个个拎着桶过来站在井边,井然有序地由另外一个老者分派着这种黄泥汤一般的水,一个个笑逐颜开的。

老百姓啊,但凡还有活下去的希望,那就是最温顺的人。

临走之时,秦风给了老丈一张十两银子的纸钞,倒是将这位老人给惊呆了。

第1661章 西行记(七)

涔州郡城,城门已然关闭,城墙之上,全副武装的士卒神情略有些紧张地注视着城外那一片片的草棚子。涔州大旱,赤地千里,整个州郡,这个秋季已经全然绝收。大量百姓开始逃亡,先是逃向县城,然后在县城无力承担之后,便又向着府城出发,现在府城之外,已经聚集了上万难民,而据探子的禀报,更多的人还在向郡城汇集。

大量难民聚集郡城,便如同这烈日之下聚集的一堆堆干柴,恐怕只要一点点火星,就会燃起冲天大火。

而郡城之内,拢共也只有千余名兵丁驻扎,大家手拉手站成一圈,连偌大的城墙也站不满。城外人心惶惶,城内又何尝不是胆战心惊,一旦真有乱子出现,恐怕涔州便面临着一场浩劫。

岳开山坐在府衙之内,蓬头垢面,胡子拉碴,嘴上长着好几个大水泡,这一段时间,他是内外交困,心急火爎,要不是深知涔州安危现在基本上就悬于自己一人之身上,只怕他早就累趴下了。

“在城外打井的队伍进展如何?打了多少口井了?”看着堂下的官员,岳开山厉声道。

“郡守,到现在为止,已经打出了欲火,但涔州今年旱得太厉害,井要打得极深才能取水,而且水量亦不充足,而城外聚集了上万人,而且数量还在增加之中,纵然打井的人再努力,也得好几天才能打出一口来啊,负责打井的梅东已经累得病倒了,还让人抬着指挥打井了。”一名官员道。

“城内还有多少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