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曜之。”云清公主冷声说完,厌恶地看了一眼窗外的酥雨,“这雨何时才会停呢?”
那个人……何时才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公主的马车才离开行宫,秦王妃这边便得到了消息。
“下去吧。”秦王妃挥袖示意奏报的府卫退下。
“诺。”府卫抱拳退出了秀明殿。
“云清被皇兄给惯坏了。”秦王叹了一声,将写好的奏本递到了秦王妃手中,“阿瑾,你瞧瞧。”
秦王妃打开奏本,匆匆读了一遍后,合上放在了秦王面前,“殿下差人去送吧。”
秦王看出秦王妃似乎还有心事,他忍不住问道:“阿瑾,怎么了?”
“你派去大陵打探的人还是没有消息么?”秦王妃又问了一遍。
秦王点头,“楚拂此人,应当不简单。”顿了一下,秦王皱眉,“阿瑾,你把这样一个人放在阿缨身边,我还是担心。”
秦王妃轻笑道:“我倒希望楚拂是个不简单的,这样我可以放心许多。”
“此话怎讲?”秦王惑然。
秦王妃安静地看着秦王,“刘左院判这些年来也不容易,有些事你我就少为难他一些吧。”
突然又提了刘明,秦王更加疑惑,“怎的又扯到了刘明身上?”
“许公子以后是指望不上了,刘左院判也少劳烦他一些吧。”秦王妃握住了秦王的手,笑道,“殿下不必多想,一切有我,阿缨会好好的。”
秦王长叹,看秦王妃的眸光有些复杂。
他瘦削的脸上佯起三分笑意,只低头覆了秦王妃的手,若有所思。
云清公主直到傍晚才回来,她满面春风,自是称心如意。
很快便有探子回报,许曜之并没有离开临淮,反倒是去了自家的药铺帮忙,根本就没有离开临淮的意思。
这本就是意料中事,秦王妃并不惊讶。
聪明人求活,蠢人求死。
生路不愿走的蠢人,那便由他去就是。
用过晚膳后,秦王妃还是不放心燕缨的身体,便带着两名婢女,撑伞往【春雨间】来了。
雨夜中的【春雨间】灯火通明,踏入庭院,抬眼望向石径尽头的小阁,濛濛雨幕之中,融融灯光暖暖地映入眼帘——这是行宫最宁静、也是最温暖的地方。
【春雨间】的房门紧闭,是楚拂特别吩咐绿澜关的。
燕缨已被楚拂小心扶回了床上小憩,被下放了四个暖壶,可燕缨还是阵阵发寒,蜷着身子轻颤着。
楚拂拧了拧帕子中的温水,温柔地熨上了燕缨冰凉的额头。
绿澜探了下盆中的水温,觉得凉了又给添了一勺热水。
燕缨眯着眼睛怔怔地看着楚拂,她关切的模样,燕缨是越看越心喜,不觉翘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