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越的家世和不争的个性让她习惯性把舞台留给自己的姐妹们,而说的少看的多,这让她有机会做一个像是观察者的存在。
曾经她以为除了自己的弟弟和那个男人,她再也不会有其他亲近的人,但当遇到这群妹妹,她冷却了多年的心才像是回了过来。
世人都说她不争不抢、淡若仙子,但实际上她只是有着自己的故事,没有谁能够做到把一切喜欢的都轻易拱手让人。
其实她叛逆、她爱玩,她有着能迷倒众生的清纯样貌却偏要做个拒人千里的朋克女。
太久了,久到她自己已经记不清究竟是那官宦家庭的气氛,让自己闷得借豹纹、摇滚、美瞳甚至一切新奇的东西来作为反抗;亦或是天生狂躁反叛的血液逼得自己和原生家庭反目。
她能够追忆到的还是自己在安阳注叶高中念书的时候,当时她还叫李智贤。
想想自己也曾经是个对小说中的友情、爱情有着美好向往的小女孩,她也以为在这样一座贵族高中自己能够获得理想中的朋友,但现实狠狠地抽了她一巴掌。
所有的原点都要回到一次意外:一只蚂蚱从她的笔袋中蹦哒了出来掉在教室里面上,把一群小姐少爷吓得不轻。
李智贤正很疑惑:那只是一只腿受了伤的蚂蚱,根本没有杀伤力,为什么大家会这么害怕。
当她要去把那只可怜的小蚂蚱捡回来继续养伤的时候,一个男生的大脚毫不留情地对准蚂蚱踩了下去,破碎的尸身和四溅的汁液在她眼中不断放大,平时甜美的奶音此刻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她只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碎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对她大献殷勤的男生能够这么对待一条生命;
她不知道为什么平时围着她转的人,从那之后就习惯性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爱好会被所有人歧视,明明有些人玩弄感情、堕胎滥交无所不作,他们的爱好比自己过分的多却不会被批判,自己却要一直活在冷眼当中。
后来长大的她知道了,所有围着她转的苍蝇都只是看上了她的家世:在高阳想要混下去,就没人能看不起高阳李家,所有讨好她的人只是为了讨好她那个检察官父亲罢了。她开始憎恨所有想讨好自家官宦的人,包括那个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那天有一家三口登门造访,父亲亲自把一个清秀的男孩和他的父母接进了家里,虽然很少会有应酬发生在家里,但她依旧把那男孩一家当成了普通的、来巴结自己父亲的小生意人。
哪知道父母和对方好像越聊越投机,都要留那一家人在家里吃饭,甚至隐约间还听到了什么“婚约”、“天造地设”的字眼,吓得她赶紧扒住门缝偷看——
那个男孩子穿的好像是套蔚蓝色的西装,不会像自己父亲那个糟老头一样老气,也不像弟弟去学校表演一样幼稚,很相称;一直规规矩矩地端坐在椅子上,长辈们问什么答什么,回答守礼又不显得迂腐。
当长辈们问道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时,她莫名心跳一顿,而那个男孩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上一红地答道:“我比较喜欢大家闺秀一点的女孩子”
他的表现让双方父母听完后都哈哈大笑,想当场就要把婚约定下来。书香门第的李家自然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正要起身去书房签订婚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