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头!”汪妗竽弯下腰把宛梨的大羽绒服拉链一把拉开,露出里面清爽的小西装。
“你给我好好记在心上,这么费钱的体验只有一回,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到时候很多店都会关门,所以你必须在这一个月里把上海里里外外都熟悉透。”
“好!那宛梨就先把这一个月的工作全部推掉,专心去熟悉上海!从迪士尼开始!”
“你给我先把工作做好!”
汪妗竽疲惫地揉太阳穴。
以往的任务里,她遇见总裁都是能随手给情人开几千万支票、合理自由安排工作时间的龙傲天,突然换成了小学生似的傻白甜,实在是让她放心不下。
电梯停下,两人分道之前,汪妗竽还是不能放心。
她嘱咐宛梨,“如果在茶水间、在厕所里听到别人议论你,不要和他们争执,难过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上班期间我的手机是一直开的。”
她把宛梨的头发理了理,又忍不住担忧道,“你年纪还小,又是空降的总经理,个别老员工为难你是正常的,你……”
汪妗竽顿了顿,想起自己刚刚入职那段时间,几乎天天躲在厕所里哭。
她于是将声音放得柔和了一些,把宛梨的折领拉直,“你好好工作,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知道了吗?”
宛梨举手,听话地表示,“好——”
汪妗竽目送着宛梨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等门关上,她才想起来,自己应该给宛梨化点浓妆的。
宛梨那副十六岁女高中生的模样,光从外表上来看就没什么能耐,很难让手下的员工贴服。
不过到底是董事长的小姑娘,应该没有人会公开和宛梨作对。
汪妗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她总觉得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宛梨就会打开门哭,“宛梨不要做了,宛梨想回家。”
虽然昨天宛梨讲解辞退考核时,目光似乎并不像她日常表现出来的那样傻白甜;镜子一事更是反应出了宛梨恐怖的生存经验。
到底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的继承人,汪妗竽明白,宛梨绝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可在她的印象里,宛梨总还是那个有点小任性喜欢抱着人撒娇的小丫头。
太让人放心不下了。
这边汪妗竽忧心忡忡地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另一位宛梨推开经理室的门,首先脱下了身上臃肿的羽绒服。
她把空调打高,松了松自己衬衫领口,熟稔地拉开玻璃书柜,看也不看地取出几份文件,带着文件夹坐去了电脑之后,继而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副细边眼镜戴上。
从关门到坐下,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停顿,仿佛宛梨早有清晰的计划。
贴完镜子、近五点钟睡下,七点不到醒来,可宛梨在戴上眼镜之后,看不出一丝疲惫。
按照原本的计划,分公司经理一职应该是年后才上任的,但为了能留住汪妗竽,她只能提早到汪妗竽辞职之前。
年底最后一个月换总经理,这把宛梨的工作难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但汪妗竽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
首先汪妗竽的办事能力在水平线以上,助理这方面的工作,她基本都能处理好;
其次,作为分公司元老陈组长的外甥女,汪妗竽在宛梨身边干活,无形中引导陈组长站在了宛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