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的雅间中坐定,戏璕略微急切:“刘晔和刘华是不是同一个人?”
郭嘉借机敲诈:“一坛梨花白。”
戏璕横他一眼。
郭嘉把声音压得很低:“是一个人,他十分挂念你。不像是记仇,倒像是放不下。”忘记是谁说过相似的话: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淡漠、遗忘。
有些时候,还恨,或许是因为还抱有期望,甚至是爱慕,求而不得。
戏璕喉结微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没发出声音。
“两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相隔十年,原以为再也不会重逢的故人,再也不必回首的过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来到面前。
戏志才原本不姓戏,他姓阴,行七。阴七郎出生在一个辉煌过,又没落了的家族,算是寒门。
这年头,普通百姓叫作黔首。所谓寒门,不是贫寒人家,而是中小地主。(汉、魏、晋时期,寒门是说门第比不上世家望族,也是地主阶级。)
戏志才的生母姓戏,印象中,那是一个非常软弱的女人,出生不好,作为妾室,在家中处处受气。连带着他的童年也是异常惨淡,几乎没有几件开心的事。
当时,虽然没有像黄巾起义那么大的动乱,但小规模的郡县叛乱年年都有。几千个流民,攻破县城,杀掉县令,领头人就敢称帝,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滑稽?
戏志才的家就消失在这场可笑闹剧中,更可笑的是:冲进城的叛军只是夺走了阴家的财产,打伤了他的兄长。他们日夜盼望,终于见到前来平叛的官军,官军却杀掉他的父兄,和许多无辜的百姓,就为了多凑两千个人头,增加平叛的功劳。
事发前,戏志才和戏母早就被赶到下人房里居住,侥幸逃过一劫。母子相依,辗转漂泊到淮南,戏母的针线活儿做得很漂亮,被大汉宗室刘普府上的一个仆人收留,在绣坊当绣娘。
戏志才面貌清秀,聪颖机智,识文断字,做了几个月的杂活,被挑选出来,接受某种特殊的训练。
第10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