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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熏蒸,郭嘉直犯困,决定小憩片刻。他迷迷糊糊,越躺越懒得动,干脆取掉发簪,扯松了衣裳,放任自个儿去和周公幽会。

不巧的是:荀府有客人来访。

一般的客人最多在前厅活动,然而陈群不同,陈家和荀家是世交,陈群和荀彧是发小。他一来,就被请入堂屋。

闲谈几句,陈群张口闭口都是敏感话题,荀彧微微垂下眼帘,请陈群移步书房。

于是,一推开门,暖香扑面,陈群看清屋中的景象,瞬间石化。

只见郭嘉压着被子,侧卧在小榻上,墨发随意地披散至腰际,有几缕拖曳在锦被上,铺呈出三分妖娆。他衣袍微乱,虽然没有春光外泄,但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一点过于雪艳莹白的肌肤,也让陈群直发怔。

荀彧解下外袍,把郭嘉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郭嘉懒懒地睁眼,目光空茫了一会儿,才找到焦距,也没半点不好意思,笑嘻嘻地和陈群打招呼。

陈群一张脸红了又白,书房并没有熏香,似花香又不是花香的气味,丝丝缕缕从郭嘉的襟袖中逸散出来,盈了满室,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时下,高门之中,男风盛行。两个男子在一起,陈群也不至于大惊小怪。但一想到其中一方是荀文若,另一方是郭奉孝,陈群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文若这么温润优雅的美男子,被一个浪子拐跑,甚至年年为这浪子酿桂花酒,太吃亏了。

可惜,从小到大,荀彧决定的事,谁劝都没用。

陈群奋战了一下午,也没能让荀彧意识到他有多亏,只好皱眉盯着郭嘉:“奉孝,借一步说话。”

荀彧有点不放心,郭嘉拍了拍他的手背,跟着陈群向外走:“没事,我保证,不会打起来的。”

荀彧仍然不放心,拿起雪白柔软的狐裘,替郭嘉披上,系好。

这一下,陈群基本可以肯定:文若情根深种,根本无药可救。

荀府后院,一树白梅,陈群触碰枝头的玉色花瓣:“文若如冰之清,如玉之洁,希望奉孝珍之重之,不要随意玷污。青楼勾栏那种地方,以后不要再去。还有,据说奉孝的门客之中,有方士专门授人房中术,不许、欺辱、文若。”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着牙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