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仿佛病痛的心理障碍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就在颠簸的车上回到了高专,因为堵车,所以时不时就要停下来,我喝了一肚子的水,被颠得胃里都在晃荡,再加上是空腹状态,这种眩晕感愈发加重。还没到高专,我就感觉自己晕车了。
“……伊地知前辈,能稍微开慢点吗?”
“可是已经很慢了……”伊地知问我:“是晕车了吗?”
我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捂着心口,艰难的“嗯”了一声。
这会儿哪有什么时间去回味心理创伤,光是抑制住晕车的恶心感就已经用尽全力了。
旁边的五条悟慷慨的对我说:“那终里就枕在我腿上睡一觉吧”
“……啊。”我虚弱的发出近乎干呕的声音,说:“这可是你说的……等会不要反悔。”
“只是膝枕而已,还是说你害羞了?”五条悟拍了拍大腿,还很做作的把大腿上裤子的褶皱缕平,看起来十分欢迎我靠上去。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忍着恶心,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枕了上去。
嗯,和预料的一样硬邦邦的,硌人得很。我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伸出胳膊挡在眼睛上。
“五条先生……我话说在前头。”
“什么?”
我感受到头发被人扯动了两下,猜测是他正在玩我的头发。
“……如果我吐了,你不许生气。”
五条悟也愣了两秒,原本在玩弄头发的手也停下了。方才那种兴致在我的“威胁”之下似乎荡然无存了,只余下一句不确定的:“……不会吧?”
“……不知道啊。”
五条悟立刻对伊地知说:“车再开慢点。”
伊地知:“……好的。”
……
……
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高专,我没想过今天会如此多灾多难,就好像觉醒了什么动漫主角的灾难体质似的。因为反胃的感觉还没有消失,我只好小口小口的呼吸,仿佛是个呼吸困难患者。
“没有义肢的终里轻飘飘的,这个重量还真是久违了。”五条悟说。
我知道他是指我们分开之后,我每一次被他背着或者抱着都是在外面,是连带着义肢的重量的。
我伸出手扯着他的衣服前襟,倔强的反驳了一句:“那是……心理作用。”
“真的?”他胸口起伏,好像是在笑。
皮鞋踏着地面的声音十分规律,规律到让我觉得像在催眠。
我抓着他衣服的手开始乏力,松开了手指。
五条悟:“——要上楼梯了哦。”
这语气过于爽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说“过山车要发车了”。
然而下一秒,他踏上台阶,那种高低颠簸的感觉立刻就反馈了过来,分明只是轻轻一颠,我就感觉反胃感加重了几分。他每走一步我都感觉头晕眼花,我下意识的重新捏紧手指,然后把头埋进他胸前的衣服里。
“今天格外黏人啊。”五条悟说着,又停住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问我:“……你要吐了吗?”
“我……暂时不会……”我说着,更卖力的往他怀里钻,“因为……我一想到你的衬衣二十多万円不含税……我就能……忍住暂时不吐……所以你……赶紧上楼……”
“比起我竟然更关心衬衣?”五条悟吐槽了一句,就重新开始踏着台阶上楼,然而这次速度明显变快了些。
我费力的开口,想让他慢点:“等……”
太快了!
“才不等。”五条悟理直气壮的说,“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让你吐个痛快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