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

“严世番。”

大明朝有天子在，一切以圣心裁定，核心廷前辩论？

百官们此刻才发现，自己寒窗苦读修来的满腹经纶，原来根本没有用处。

即便被罢官，也必须称谢。

“天恩浩荡，但鬼谷后人哪里有资格再受陛下天恩？”

“是谁？”嘉靖帝问道。

“臣……不敢忘！”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清流领袖、国朝正气！

御阶上，嘉靖帝微笑点头，也说了一个字：

严世番保持跪拜的姿势，但微微侧头，也正用阴冷讥讽的目光看向自己！

透骨的寒意……

此刻，垂垂老矣的严嵩居然掷地有声。

“朕是天子，代表天道正统，岂能与化外蛮夷为伍？”

嘉靖帝深深的看了徐阶一眼，然后把目光移到旁边的严嵩身上。

“严世番有何罪？”

许久，他才听见自己麻木呆滞的开口：“臣……臣……臣谢恩。”

“我大明，从来不是半壁江山之偏暗王朝！”

他看见了。

连他自己也不行！

“太岳啊……”

“是，陛下。”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嘉靖帝，在感受到对方冷漠且愤怒的目光中，又立刻将头低下。

在场文武官员，罕见的全部明白了嘉靖帝的心意。

严世番大喜，徐阶却快掉下泪来。

首辅开口了，次辅徐阶就不好说话了。

严嵩又转身，对着帷幕下拜。

这一场御前廷辩，从一开始清流党就输了。

“臣以为，云者云州也。”

“胡云当归，你以为是何意？”

“我大明坐享两京一十三省之万里江山，自立国以来，从未将国土半寸许人，亦从未放弃一城一地。”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他痛苦的看着严世番，严世番也用胜利者的眼神看向他。

这答案，满朝文武都知道，嘉靖帝也知道。

但该走的流程必须走，该问的必须问。

严嵩朗声道：“胡者，胡宗宪也。云州当归大明，胡宗宪当归云州！臣以为，天意命胡宗宪再战云州，夺我大明失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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