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神医在哪里?快快去为我家德言治病!”
一个干瘦老头,嗓门却出奇得大,这不由得让范离想起穿越前单位的领导。
因为经常开会作报告,练出一副洪亮的金嗓子。
眼前这老头也是如此。
“你们谁是玉神医?”陈二河在众人面前站定,上下打量,首先排除范离。
“老夫便是,请问……”
玉神子医者父母心,当仁不让站了出来。
他正要询问病情,陈二河却根本没心情听。
“快快快!”
“请神医随本官走一趟,轿子已在府门外备好。”
说话间,刚才为他开路的陈府家奴迅速挤到玉神子身前。
看这幅架势,玉神子但凡敢说一个不字,都会被当场架走。
但是,这几名体型壮硕的家奴,却只是炼气境的低阶修行者。
别说合道境一品的玉神子,就算范离也能一巴掌一个,全部扇飞。
“这……”
玉神子为难的看向范离,后者略一沉思,便笑了。
“既然是陈状元有疾,我们不妨一起去看看。”
范离估计,陈状元的病多半与那幅画有关。
正好,他也想趁机见识画之圣主薛素素的手段。
陈二河闻言却急了。
“汝是何人?怎敢如此无礼!”
病即隐私。
除了医者,谁愿意给外人看?
范离笑道:“我也是大夫,今日正好与玉大夫切磋医术,恰好你来了。”
陈二河不信。
眼见对方如此年轻,说是大夫,还不如说是个学徒。
范离知道他的心思,便给玉神子使了个眼色。
玉神子心领神会,赶忙道:“这位范大夫出身医道世家,不仅医术精湛,更善于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呵!
这谎话张口就来,难怪他当初敢把范离当肥羊宰。
“果真!?”陈二河大喜,大度调转一百八十度。“既如此,请两位神医随本官走一趟?”
“敢不从命。”范离笑道。
……
…………
病榻上,陈德言骨瘦如柴。
当初在烟波画舫上,他也是丰神俊朗、器宇不凡。
现如今,旁的不说,体重至少减了四十斤!
陈德言躺在床上,口中喃喃道:“素素……素素……”
正对床头的墙壁上,范离看见果然挂着一幅画。
画中一女子,面白如雪、唇红似火、体态婀娜,容貌更是天仙般的存在!
这是薛素素的自画像。
“我儿病了数日,水米不进。明明有修为在身,可眼看竟要饿死!”
“求两位神医设法营救,本官,啊不,老夫感激不尽!”
眼看着儿子半只脚迈进鬼门关,陈二河也不敢再摆官架子。
他连连央求,连范离都有些动容。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陈德言虽然轻率莽撞,但确实罪不该死。
范离示意玉神子上前望闻问切,自己却则看向那副薛素素的自画像。
他不担心这幅画会伤害自己。
毕竟陈府上下,只有陈德言一人中招。
范离猜测,这幅画恐怕在某种机制下,已经锁定陈德言是唯一攻击目标。
“陈老大人。”范离指着画,问道:“此画令陈状元魂牵梦绕,为何你们不将它先拿走?也好让陈状元精心养病?”
陈二河听了,只是摇头叹气。
“范大夫有所不知。”
“老夫怕此画影响小儿休息,也曾将她取下。”
“可没想到,小儿竟似疯魔般扭曲叫喊,若不重新将画挂在此处,只怕小儿要疯癫至死……”
范离闻言点点头。
他现在越发笃定,这幅画才是陈德言犯病的关键。
这时,玉神子恰好也完成了初步的问诊。
他眉头紧皱,思虑许久才道:“陈状元的病,非伤、非毒、非蛊……老夫还不敢断言。”
“啊?!连您都没办法吗?”
陈二河哀嚎一声!
“这可怎么办啊?”
“老夫已遍请京城名医,都是束手无策。难道,我陈家香火要就此断绝?”
范离连忙上前安慰。
“陈老大人莫要着急,这只是初步诊断。”
“不如请老大人先出去,我与玉大夫聊聊,额,这叫专家会诊。”
范离好言好语,终于说服陈二河先出去。
卧房里,只剩下他、玉神子和陈德言三人。
陈德言像一具活尸,直挺挺躺在床上,目中无神,口中一直喃喃念道薛素素的名字。
“陛下。”玉神子压低声音道:“此病,臣确实毫无头绪。”
范离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玉神子没去过烟波画舫,更不知道薛素素和这幅画的事。
“听我说。”
“梵音净土有一门神通,名叫【画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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