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去过战场,知道什么?”陆晏冷声道。
“是妾身失言了。”温玉娇连忙垂眸。
屋中安静了片刻,只有炭盆中发出细微的“哔啵”声。
“刘氏大概是因我责罚玉氏而心生嫉恨,才会对梅儿下手,”陆晏转头,望着那张芙蓉透雪的小脸,忽觉有一种老母鸡想要保护小鸡的冲动,面上还是故作矜持道,“如此胆大包天的女人,我王府是留不得了。”
“王爷,妾身总觉得……这下毒之人并不是刘侍妾。”女子怯生生地抬眸,迎上他炽热的目光不禁浑身一颤。
“哦?为何?”陆晏顺势迎着她的目光,凑近了她的脸。
“您想想,她堂而皇之的来到春寒院中,将毒物送给梅儿,不是太过明显了吗?”温玉娇后仰了身子,别开头去,又继续说道,“王爷不知道妇人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害人的事……是绝不会摆在明面上做的。刘侍妾若是真的有心害死梅儿,怎会行此下策?”
这也正说中了陆晏心里的疑惑,方才他让邱嬷嬷暂且将此事按下,并没有对那刘氏用刑,就是觉得此事可疑。
“且不说那刘氏的事了。”陆晏烦恼地揉了揉眉心,望着她忽闪忽闪的杏眼,声音中有些哑意,“昨夜,我就有事要告诉你。”
昨夜他本来有事要说,结果喝醉了酒,跑到春寒院中闹她,东拉西扯的一晚上,竟是把正事儿给忘了。
“王爷要说何事?”温玉娇望着他微微蹙起的长眉,忽觉有些可爱。
“本王派去梁国的探子回报说,赵征可能已经死在了南境。”陆晏边说,边观察着她的反应,“你的太子殿下……死了。”
温玉娇脸色煞白,闻言瞳孔瞬间放大,感觉心中一沉,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她身体里最后一缕盼望给抽走了,只剩一个空壳。
倒不是她对赵征有多深的感情,而是赵征若在,她至少还顶着个梁国太子妃的名号,梅儿也是个小公主,将来长大了,还有个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