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微微蹙眉,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忽明白温玉娇为何会跟着襄王出府,原来这女人是害怕自己冤枉她。
玄衣男子冷静了片刻,拉着梅儿缓步走到窗前,在软榻上坐定,这才看向陆驰,目光冷沉,久未开口。
“十哥,我也没说错啊!你的确是……”见他这般肃然,陆驰也有些发怵,讪讪然道,“你的确是怀疑温氏……”
“我昨日已派人去叶州请襄王妃,又给上京城中的淑妃娘娘去了信。”陆晏打断他的话。
“你……你请她们来干什么?!”陆驰方才还红光满面,闻言顿时脸色煞白。
“我说你在威州荒废政务,放着朝廷的兵马不管,勾搭良家女子。你说……淑妃娘娘若是知道了会怎样?”陆晏揉了揉梅儿柔软的头发,又抬头冷眼看着那红袍男子。
陆驰气愤地咬紧了后槽牙,声音也不再似方才那般温润,反倒透出些阴鸷来:“十哥,我并非稚子,你休要动不动就搬出母妃来压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
当着温玉娇的面,被他搬出母妃来威胁,陆驰不禁觉得失了面子。
“你清楚?”陆晏掸了掸身前绣龙的衣襟,端正看向面前的年轻男子道,“若是淑妃娘娘不管,我就给父皇上一份折子。请他老人家说说,你是不是稚子。”
陆驰脸上这才闪现一丝惧意,半晌,冷笑问道:“你想怎样?”
方才他心中迅速衡量了一番,便决定服软。
父皇虽然宠爱他这个幼子,可毕竟,十哥才是父皇倚重的边境守将。在父皇心目中,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幼子,而十哥却是关乎江山社稷的重臣,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要与十哥争高下,得先从父皇入手,眼下还不到时候。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怕你任性,在威州惹出乱子来而已。”陆晏翘起二郎腿,眯眸看着他,目光中威势逼人,“只要你即刻收拾干净回叶州去,这几日的事,我全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陆驰沉默了片刻,暗自叹了口气道:“我这就回去。”
与其说他担心父皇和母妃,不如说是担心那个襄王妃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