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马车中听陆驰说了几句陆晏与“常家姐姐”的往事,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未解,本以为自己浑不在意,竟是想也没想就问出了口。
话音刚落,就见陆晏脸上的笑意顿消,眉心微微拧起。
周围弥漫着温热的水汽,温玉娇却觉后脊发凉,低下头道:“是妾身失言了。”
“你怎知道关于常翎的事?”陆晏蹙眉睨着她,一个念头闪过,便明白了过来,“是常心悦跟你说的。她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神情尴尬,似是有些羞恼。
谈起常翎,不知为何,温玉娇忽觉得心灰意冷,便想撂挑子不干了。
“王爷自己沐浴吧,妾身去屋里看看梅儿睡了没有。”她甩下帕子屈膝告辞,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传来男子冷冽低沉的声音。
“你回来!”见她要走,陆晏急得站起身,“四下无人,你方才喊我什么?”
温玉娇停住脚步,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
之前陆晏跟她说,在无人的时候要喊他“阿晏哥哥”,可因为冰火散的事,两人已然生了嫌隙,这暧昧的称呼温玉娇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她依旧背对着他,紧咬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你过来!让你服侍本王沐浴,怎么好端端的才揉到一半就走了?”陆晏神色不悦,可他现在身上光着又湿漉漉的,站在浴桶中不好发作。
温玉娇见他生气,只好挪着脚步后退了几步,走回木桶旁边,又忽觉腰间被人一个横抱,接着便看见了天花板上的画梁,“扑通”一声掉进了浴桶中。
“阿嚏!”她呛了一口水,气愤地拍打他的胸脯,“王爷怎的这样欺负人?”
陆晏将她半个身子都按进水中,只留肩膀和头在外边,挑眉道:“谁让你想跑?现在看你怎么跑!”
温玉娇也憋了一肚子火,却又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垂着头没有说话。
净室中水雾弥漫,二人面对面,嗅着彼此身上的气息,都有满满心事想跟对方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