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反应过来想要有什么动作时,他身侧的人两眼赤红,已经动作极快地冲上前去。
自打进门,一接眼见到这争吵不休,相互推搡的场景,一直到林向华对廖英动手。
宣牧说不清是为什么,像是有股躁动不安的情绪油然而生。他感觉自己站在那儿,似乎浑身上下哪哪都不对劲,好像被那奇怪的情绪接管了躯体。
他原先有些松动的儿时记忆似乎正在解封。
他清楚地看见,记忆里的父亲和母亲每天争吵不休。
说是争吵,不如说是父亲单方面的辱骂,他只能目不斜视看着眼前的作业本,不停地动笔,不停地写,企图封住自己的听觉。
直到他走出房门,看见父亲举起那半截玻璃酒瓶朝着母亲砸去,母亲毫无反抗力地跪倒在地。
他眼中的场景正在出现严重的扭曲。
面前施暴的人仿佛不再是林向华,而是他偏执狂躁的父亲。被按在墙上毫无反抗力的廖英,让他想起的不是懦弱的母亲,而是那个无法反抗权威,弱小的自己。
林向华那句怒吼,像是引线一般,点燃了宣牧骨子里的暴怒因子。
和另一天的场景重合。
父亲在酒摊前,不停地灌着酒,表情上已经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绝望,对着电话里那头的母亲嘶吼出声。
“你妈的……等老子回去……老、子、他、妈、的、杀、了、你!”
父亲的声音越来越轻,“跟我……一起死。”
第9章
等时祁发现他的异样时,已经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