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像是逐渐清醒了过来,发出一声茫然的鼻音。
他再次睁开眼睛,下意识寻找着什么,然后——
四目相对。
那双红色的眸子从茫然,到空白,再到惊讶与慌张:“诶?!”
黑发青年安静的侧躺着观看自家鼠鼠的表演。
然后出乎意料的,男孩儿伸出手捏了捏青年的脸颊,突然开心的笑了:“我变回来啦!能穿你的备用衣服吗,费佳?”
“喔?为什么?你现在可不是我的花枝鼠了,拉斯柯利尼科夫……不,”青年危险的笑了,“瑟瑟。”
“有什么关系嘛。”少年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大大方方的下床就去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行李箱,熟练的套上了对方的备用内裤,然后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儿,无论是白色的对襟上衣还是长裤穿起来都非常不合身。
他只好给自己捋上衣袖卷起裤脚,然后赤脚踩在这个小破旅馆的地面上,轻盈的蹦了蹦,甚至还转了个圈圈炫耀道:“看!”
危险的俄国青年从床上坐起,顺手拿出了枕下的手枪对准了金发少年,毫不犹豫的扳开了保险栓。
“你好像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青年笑着,那双紫色的眸子里毫无温度,“加入死屋之鼠,或者抱着秘密死去——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瑟瑟笑嘻嘻的凑过去,坐在床边,主动用眉心顶住了黑洞洞的枪口,眼底的笑容毫无畏惧,也无恃宠而骄。
“我还要回去上学呢。”金发少年温和的笑着,“欢迎你来并盛找我玩,费佳。”
再度四目相对。
“你不懂死亡吗?”
“大概是懂得的。”甚至没人会被无数次跨过生死界限死而复生再战斗至死的米莱西安更懂得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