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依然是弥勒佛般的坐在朱棣的下首,心中微微一动,就问道:“兴和伯此言可有依据吗?”
方醒说道:“有,臣在扬州府查抄盐商家时,财物之多,户部那里有记录。其次山西本就产粮,而且解州产盐,也就是说,山西的盐商只需把官府收纳的粮食运到不远的大同镇就可获取盐引,然后回去就可轻松的把钱给挣到手了。”
“这不是盐商。”方醒讥笑道:“这是运输商人,而且是在投机。如果仅凭运送就能获取巨额财富,那臣为在边关用性命在保卫着大明的将士们感到不值!为在朝堂上兢兢业业操劳的官吏们感到不值。”
“而且那些盐商积累了大量的财物不知回报,整日骄奢淫逸,挥金如土,这样的商家,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对大明有何益处吗?”
金幼孜皱眉道:“兴和伯是否危言耸听了?”
大明的盐商从明初就开始了发财之旅,可至今还没看到有什么势力膨胀的趋势。
方醒说道:“此一时彼一时,此时我大明国势如日中天,那些豪商蛰伏享受,可若是有机可乘,他们自然不介意寻求能给他们更大好处的主子!”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方醒的这个预测给弄晕了。
朱棣沉声道:“兴和伯可有实证。”
没有实证你敢放出这等话来,明天弹劾的奏章将会把朱棣淹没。
他有屁的实证!
包括夏元吉都是这般想的,觉得方醒有些过了。
“陛下。”
方醒不慌不忙的道:“臣在扬州府时,那几家盐商堪称是豪奢,抄家的结果也显示他们并不缺钱,可他们为何还要去弄私盐?”
大明对私盐贩子历来都是从重处置,可那些盐商在不缺钱的情况下,居然还要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去贩卖私盐。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