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恨不能马上动身前去吉水,陛下之令一到,不管胡氏的身孕如何,肯定是不能停留……”
这是胡广的第一个孙辈,他不想出任何意外。
方醒安抚道:“陛下既然下了决断,肯定会有御医随行,这一路多半是走水路,等到了北方才会换乘马车,出不了事。”
解缙家人上路时肯定是过完年了,而南方的河流不会结冰,等到了北方时,可以看情况选择坐船或是马车。
解缙擦去眼泪,笑道:“老夫大半生际遇之奇,可谓是国朝一景,如今家人得以团圆,老夫心满意足了!”
方醒问道:“解先生,您恨吗?”
解缙愕然,然后摇摇头道:“老夫当年行事跋扈,功名心太强,患得患失,想起来真是可笑啊!”
“恨没有,有的只是淡泊。”
老解的精神状态确实是和那些官员不一样,不过方醒记得当时救他出诏狱后,得知朱棣并未完全赦免他时,老解的精神一下子就垮掉了。
解缙大概也是想到了那时候,就摆手道:“老夫此生还是终老书院罢了,不管是太子还是太孙,老夫都不想再出仕。”
方醒笑道:“您若是出仕,书院谁来管?”
两人相对一笑,觉得心中一畅。
“老爷,黄金麓他们来了。”
这时小刀进来禀告道。
解缙知道黄金麓是什么货色,所以起身道:“德华你忙吧,老夫这就去修书回家!”
“让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