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渐渐老了,咱们都老了,如何不累?”

看着辛建依旧满头乌发,六十多岁的蹇义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老夫垂垂老矣,只是不忍见祖宗成法被人践踏,这才留到如今,可终究不长久啊!以后还得要看你们的。”

辛建年富力强,蹇义最近刻意培养他,就是想让他接班。

两人进去,辛建在后面关上房门。

炭火红彤彤的,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

“你有话要说?”

蹇义何等的老辣,只是看了辛建的神色就看出他有心事,然后他告诫道:“越是这等时候,你就越要淡定,勤勉,但不可冒尖,慢慢来,吏部是大部,需要的是老成持重。”

辛建感激的道:“大人厚爱,下官必定谨记心中,只是……下官……大人,下官当年……”

“是谁?”

蹇义有些恼火的问道。

吏部涉及的是官帽,辛建的难言之隐多半就是这等事,如果涉及到买官卖官,蹇义真的会吐血。

你一力看好的接班人,居然是个卖官鬻爵的家伙,那对于一生严谨,晚年更是看重名声的蹇义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辛建缓缓起身,束手而立,说道:“大人,兴和伯的父亲,当年的吏部主事方鸿渐……”

蹇义闭上眼睛,他在回忆着当年自己那个下属的事。

是的,当年的方鸿渐就在蹇义的手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