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敲门,半晌却不见人应。
“没人在家?”淮知安有些奇怪。
“哟,小哥,你也是找余家人讨债的?”
有一身穿条纹长袍的年轻男子收伞来到门前,先是轻轻抖落伞上雨珠,又抬头看到站在大门前的淮知安,不禁善意笑道。
余家?
淮知安神色一动,但还是礼貌问道:“讨债?”
“你不是来讨债的?”眉目和善的年轻人似乎有些诧异。
淮知安摇摇头:“只是受朋友之托,前来探望一位故人。”
“原来如此。”年轻人恍然,随即又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那小哥你可来的真不是时候啊。”
“为何?”
淮知安也意识到老柳那位亦师亦友的恩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那眉目和善的年轻人左右看了看,发现人人都在雨中急匆匆赶路,无人顾及余家门前的他们,便压低了声音,神色认真起来。
“说起来余家也是倒霉,大概三个月前吧,洛城的那位州牧大人打算给秦帝陛下的女儿,也就是那位威风凛凛的秦宁公主庆生,但寻找礼物这事就犯了愁。”
“州牧大人犯愁,那谁能帮上州牧大人,那不就意味着州牧大人的一个人情吗?”
“这事最后就落在了余家头上。”
听到这,淮知安眨了眨眼睛。
这么巧?
他在路上帮过的余纤凝也姓余,同样是三个月前身死,这么说来余纤凝就是这余家的人?
而老柳要找的那个故友,似乎也是余家的人。
“然后呢?”淮知安不动声色道。
那年轻人仰头看了一眼面前余家,叹息道:“余家本来是这洛城有名的商家,接下州牧大人的任务后余家家主便带着女儿与一众心腹离开了洛城,说是要去找一颗举世罕有的沧海月明珠来着。”
“可后来这都三个月了,却一个人都没回来,听说余家家主和余家大小姐都死在了外边。”
“唉,家主死了,商户的核心成员也都死了,余家自然是树倒猢狲散,只剩下一个寡妇和一个忠心老仆支撑。”
淮知安沉默。
“州牧大人虽然焦急,可念及余家悲惨,并没有追究余家责任,只是那些和余家做生意的其它商人却没这么好心了。余家动荡,他们损失巨大,想要挽回损失不说,同时余家本身也是一块肥肉,他们每个人都虎视眈眈。”
“那余家的寡妇现在把能变卖的资产都已经变卖,以作赔偿,但依旧还有大片窟窿难以填补,要不是余家还有个武艺高强的老仆守护,怕是连那美艳寡妇自己都难说咯。”
那年轻人轻声叹气。
淮知安看向年轻人:“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