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超害怕地点点头。
岑白将手插在口袋里刚要上楼,看到站在几节台阶外的柴峻,顿了下,而后当成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从容擦肩走过。
柴峻转头看着那道修长的身影离开视线,难道这才是岑白压抑的本性?自从岑家出事以后,岑白再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每一丝表情里都掺杂着让人不舒服的恶。
遭逢家里破产这样巨大的转变人就变成这样,如果要是知道他的好爸爸在外面跟小三养着孩子,岑白会怎么样?昨天晚上他亲眼看到岑老板走进离他家不远的别墅区,有个穿着一身奢牌三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快步迎上来挽着岑老板的胳膊,跟上来的还有个和他们年纪差不多的高个男孩,从那和岑老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样子,一个喊着爸爸一个喊着儿子,真是颇具讽刺意味的其乐融融。
之后班里的人发现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岑白突然变成了班里的恶霸,之前欺负过他的那些男生全都成了他的小弟,买水买零食,指东不敢往西,最搞笑的是课代表收作业站在他面前,他懒洋洋地指着蒋超那桌:“以后找他要。”
柴峻对他这种不挣扎直接堕落到崖底的行为十分看不过去,作业不写,上课不听睡大觉,下次考试肯定是要大退步的,但是岑白对他这个同桌采取的是旁若无人的态度,他只要一开口想说什么,岑白就一副‘我们不熟别打扰我’的拒绝方式,让他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他才不是爱管闲事,就是觉得这个同桌太可怜了。
岑白这两天被一件事情困扰,以至于他想换套房子住的念头只能暂时作罢。
那天放学以后他本来想直接去售楼处订一套房子,到了门口不放心的查了下账户余额,真他妈的让人气愤,在这座房价不低的城市那点钱也只够买一个厕所。
失落地他连大门都没好意思进,选了个安静地咖啡厅什么都不干只是盯着他手里的黑卡,这鬼玩意儿给了他无数的希望,却又在最要紧关头让他失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等他入土为安的那一刻他的数千亿资金都回不到卡里?
他不信邪开始抓卡内余额涨的规律,摸索了几天还真让他给找到了,就是结果不太让人想接受,甚至可以说荒诞。
柴峻也有点不自在,不爱搭理他的同桌这几天一直在盯着他看,是眼睛眨都不眨的那种,不管上课下课,有的时候也能从中感受到几分气恼,更多的时候是平静。
柴峻在这种骚扰下方寸大乱,不能怪他多想——岑白难道对他产生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感情?
虽然他不排斥这个人,但是岑白性情变得也太快了,正常人怕是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