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桥皱了皱眉,能有什么办法呢?除非搬离这里,到治安好点的地方去住。对了,岑白有钱为什么不直接搬走?
岑白回到家看到从厨房端出饭菜来的妈妈,笑着称呼了一声:“妈,我好饿啊,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乐雪看到儿子所有的烦恼都抛开了:“去洗手马上就能吃,怎么也不见你带书包,不做作业吗?”
岑白说谎不脸红:“我在学校做完了,书包那么重,我还在长身体压坏我怎么办?”
洗完手母子两坐在饭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他们并不避讳那些让人伤心的事情,乐雪很自然地说出自己在签字的那一刻心里的无奈和叹息,半辈子过去了才发现自己过得稀里糊涂,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今天下午我想了想,我什么都不会,只有厨艺还不错,我是慢性子做这个不行,怕客人等不耐烦,我做些蛋糕去卖怎么样?”
岑白刚咬了一口辣牛肉,被乐雪这话给呛得咳嗽起来,接过乐雪递过来的水,喝完才好受点:“现在有那么多大牌店,人家各种手续齐全,吃的放心又安全,谁会吃你这种三无小产品?你可别到时候被人四处撵来撵去。”
乐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去去去,会不会说人话?你别管,我有办法。”
岑兆亮话说的好听,什么有难处了去找他,真找过去说不定会将他们母子俩给打出来,那十万块钱够做什么呢?房租、日常开销、孩子的学费,等阿白将来上大学需要用到的钱更多,她不想办法能行吗?她可以过得糟糕,但是儿子的人生还很长,不能受这个委屈。
岑白洗完澡回到屋子里,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必须要尽早将这件事定下来,在乐雪真的出去做买卖之前将那些人撵走,将早已形虚设的保安室给用起来,别人如何不是他该关心的,但是这里变成他的之后他就是制定规矩的那个人。
小区的隔音效果并不好,这个时候才晚上十点,很少有人已经睡觉,有孩子的哭喊声,还有两口子吵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这本该安静的夜中成为新的噪音。
都是为了生活而妥协,因为穷有个能够安身的地方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夺走了这些异乡人唯一的栖息地,他……
算了,这不是他该想的事情,他看重的只是自己的利益,别人的生与死和他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那些在底层挣扎却还不忘将丑恶心思暴露的人。
他一个人在高处生活惯了,没有极致的华丽也没有刺眼的黑暗,而现在他有驱逐这一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