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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好像也可以这样说,迟墨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来形容他和太子,那就是国民c。

不错,今早让扶兰去探听的时候,迟墨就意识到了他和太子关系的流言到底在民间有多火热,据说,就连两人曾经去过几次的天宁镇,如今已经挤满了游人

可想而知,如果这一切暴露,会在天下掀起多么大的风波起来,想到这里,迟墨不由得心神一晃,脚步也微微一顿。

这自然被旁边的人收入眼底,其实就在刚才,纪凌风早注意到身旁的少年举止与往常不同,一向温润如水的眉间似乎频频轻蹙,好像有一种无法淡去的忧愁。

莫非他是在担忧什么吗?

然而两人如今早已经是两情相悦,又得了父皇的指婚,按道理来说,是没什么阻碍的。

不过说到这里,纪凌风倒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就是他还有一个未曾蒙面的老丈人襄北王。

襄北王一直是父皇的心头大患,这么多年父皇深深忌惮着对方,这是朝野上下都心知肚明的。此次将迟墨召进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之前,纪凌风不知少年的身份,所以倒未曾想过其他,自从前几日得知之后,又陷入与二弟的争斗中,也无心提及。

如今想来,纪凌风雀跃不已的心思不由得微微一定,也不知这个“岳父”到底认不认他啊~

这般一想,纪凌风也明白了少年心中的顾虑,难怪他如此忧心,而与此同时,纪凌风感同身受地也有了几分焦虑的时候,又多了几分晦涩的甜蜜,这份甜蜜正因为如此难得,才让人感觉到分外的珍贵和欣喜。

一想到对方能够冒天下之不讳,如此坚定地喜欢着他,纪凌风的心尖流淌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情,只想着,以后定会护他一生,绝不负他。

不过此时纪凌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众人的面前,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然后带着他稳稳地踏过那道高门。

两人的婚期敲定地很快,过了几日,迟墨的府上就收到了从皇宫运来的一车一车扎着彩结的聘礼。

这些装运这聘礼的车马几乎占据了整个街道,幸亏迟墨府上离皇宫不算太远,否则拥堵的街道还会更多。

因为前些日子皇上大寿的原因,时常有车马运着贡品源源不断地送入皇城,但还从未见过送出的时候,此时看了这场景,明眼人都知道这太子和世子殿下的婚约即将在望。

这是难得的大喜事啊!

不仅如此,迟墨还收到了钦天监递上来的请期函。

古代婚礼流程十分繁琐,有六礼一说,即使是男男成婚也不例外,这送了聘礼后,就应该选择良辰吉日敲定好婚期,再送上这请期函,也就是知会双方婚礼的日期。

而这婚期则是由主管历法,监测天象的钦天监负责挑选的。

然而让迟墨有些意外的是,这婚期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按道理来说,婚礼流程是既漫长又繁复的,再加上是太子大婚,更是举国欢庆的大事,到时候还将有万邦来朝,各方汇聚,准备几个月也不奇怪,但这婚期却定得实在太快。

迟墨看着那鎏金字的勾勒的日期微微一怔,他算了算时间,竟只有一个月不到了。

而前几日和太子殿下商讨时,对方也未曾提及过这个,只是谈了谈襄北王的事情。

说起襄北王,迟墨也有些头痛。

毕竟对方是自己这身体的父王,两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即使自己日后真成了太子妃,但头顶上的那个名头还是悬在那里,而襄北王就如同那欲落不落的刀尖,横在颈侧,叫人侧卧难安。

而迟墨原本打算拉近一下“父子”之间的关系,自从这进京的一个多月以来,便修书几封,寄往襄北,但谁知,每次回信的都是寥寥数语,里面的意思也很简单,不外乎是几句轻描淡写的安抚,和不知有几分真情实感的思念。

见此,迟墨倒也看的明白,这襄北王分明是早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此时此刻,正一心一意地密谋策划,还有培养自己那真正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哥”吧。

而如今自己和太子的殿下的婚约一下,也不知这位父王会作何感想了。

所以太子一问,迟墨便也就实话实说,告诉对方,自己的父王大概并不乐意,不过这于他倒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