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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太子殿下转身,扶兰赶紧上前拿出汗巾子准备给世子擦汗,同时小声道:“殿下已经成婚了,是不是应该对太子”

扶兰话语未尽,见太子已经回头,立马止住了后半句,不过点到为止,相信世子殿下一定明白了。

果真她刚才这番话一说完,殿下就似有所悟。

下一秒,殿下就从她的手中将递出的汗巾子接了过去,然后走到太子殿下的面前,亲自为对方拭汗。

看到这一幕,扶兰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同时十分佩服,还是殿下厉害,自己只想到了第一步,可是殿下却已经能够做到如此细致入微,体贴至极,果真不愧是殿下呢!

而这时纪凌风几乎有些招架不住,因为少年离他太近了。近到可以看清楚对方刚出了热气的脸上因为稚气还有那细小的绒毛,像某种诱人可口的水果,从额角和鼻尖渗透出那薄薄的汗珠,顺着下巴流入那小巧的颈窝,一瞬间让他想起了昨夜的某种画面,心神一荡的同时还有些腿软。

纪凌风当然不会忘记昨晚上半夜自己是多么辛苦,幸好少年后来也不再无动于衷想到这里,纪凌风脸色有些绯红,刚才运动过,也看不出什么。

于是纪凌风迟疑了一下,然后握住少年的手,他耳目极为敏锐,其实刚才已经听到了扶兰的话语,心中对于两人的称呼并非是不上心的,便又轻声道了一句:“多谢夫人了。”

他说完之后,难免有些窘迫地另拿了一张帕子,低头为少年擦了擦。

这般一来,不止周围的仆从看的真真切切,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东宫。

练完箭后,迟墨和太子并肩向前厅走去,准备休息一番,扶兰和几个随从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两人刚坐下饮了一口茶,这时便有个小厮前来禀报,见到迟墨,他有些支支吾吾的,小声唤了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俞先生已经在大堂等着了。

这位俞先生迟墨倒是知道,是纪凌风的老师,这时候来东宫,想必是有原因的。

纪凌风也心里清楚,只饮了一口茶道:“你传信过去,就说本宫现在无暇,明日再去见先生。”

迟墨这时却制止了他道:“俞先生既然在此时登门,想必是有要事,殿下何不亲自去和他说清楚?”

纪凌风闻言不免有些惊讶,他心知少年应该猜出俞子义到底是因为何事上门,其实在他迎娶少年之前,便有诸多人劝谏,俞子义作为自己的老师,是反对地最激烈的,而这事其实京城许多人都知道,虽然最后他说服了对方,但是俞子义还是让他务必有所防备。

想必今天上午的事情已经传到俞子义的那里,而父皇要让他休沐十五天,恐怕也让对方十分不快,所以纪凌风能够猜到等会俞子义会说些什么。

正因为如此,纪凌风并不打算去见先生,然而这时听到少年主动开口,纪凌风自然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见到少年如此心平气和,并不介意的样子,纪凌风不由得心头欢喜,然后起身握了握他的手道:“那夫人在这里等我,等会谈完事后,我便回来找你,一同回后院。”

这是迟墨第二次听到“夫人”这一称呼,虽说这个称呼奇怪了一点,不过听起来接受度良好,况且纪凌风在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又轻又慢,好像极为珍重般,让他也有些脸热。

看着对方那满目生辉的眼睛,想了想,迟墨道:“好的,夫君。”

他这般话一出,纪凌风握着他的手,更舍不得放开,只能满怀珍爱地捏了又捏,才出了内堂。

等他出了门后,这时,迟墨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刚才纪凌风在,他自然不好问扶兰,现在整个内堂只剩他们主仆二人,正好可以询问了。

他和纪凌风成婚的前夕,自己名义上的那个大哥曾经找上过门来,虽然避开了见面,还拿走了令牌,但迟墨并没有放松警惕,叫了几个身手好的跟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位真正的襄北王世子没达成目的会不会离开,而且他和太子昨日成婚的时候,对方还很有可能去了。

迟墨便开口道:“扶兰,你查的如何了?那个人有没有来?如今又在何处?”

扶兰闻言点点头道:“那位去了,而且专门包了城门口街头的客栈二层,到现在也未曾出城,也并没有退房,还续了租金,像是要常住的意思。”

哦?

迟墨闻言有些诧异,因为昨日他们在城门下的轿子,这城门口只有一条街,客栈也只有那么几家,这位大哥包下整整二层楼,恐怕目的不简单,可是昨天自己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迟墨仔细回忆,这时又想到了什么。

在经过那条街的时候,他好像有所察觉,有一道让人心生不适的目光,难道那处站的就是对方?

明知他已经入了皇宫,但对方目前并不打算回去,还要留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