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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郁倾眼神一亮,回应道:“如此倒也好办,你叫他学聪明一点,好好讨好对方,就算是一国太子又如何,美色当前,谁能忍得住?只要能接触到对方的吃食,将此毒下入即可。”

一边说,郁倾从怀中拿出一个做工精巧的香囊递给扶兰,这香囊中放着一个毒丸,打开即可取出,而且很难被人看出什么。

里面装的毒丸名为安梦,无色无味,可溶于水,中毒者会陷入幻梦,三天之后,肝肠尽断。最关键是对于内力高强的人毒性更为猛烈,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

眼看郁倾不容置疑的样子,扶兰便心知自己无论说什么,对方绝不会放弃,而且非要置殿下为死地!

扶兰微微垂目,一边伸手接过,一边道:“只是殿下心善,恐怕并不会答应,况且殿下一直做梦都想回襄北呢。”

听到扶兰这般说,郁倾觉得好笑之余,同时心里也清楚,自己庶弟的性格确实千般万般平庸,却有一点更为致命,那就是十分善良,也十分念旧。

这倒是需要思量一番了,如何让庶弟狠下心肠。

那便许给他一个诺言好了。

郁倾微微一笑道:“这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此计一成,我便有方法救他出来,即使是大内密探守卫的天牢。”

郁倾说话时语气飞扬轻快,无比自信,虽然扶兰心知对方是在撒谎,但总觉得其中虚假处又掺杂着一丝真实,即使她明知郁倾已经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轻声道:“不知世子大人可否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妙计,若是殿下相问,我也不必拙舌。”

郁倾斜斜了她一眼,心中已有些不悦,但还是微微透了一点口风“你可知,近日纪盛方身边有个红人。哼,他可才是父王藏得最深的一个棋子。”郁倾说到这微微一顿,已是讳莫如深,此事也仅有几人知道罢了, 就连郁倾也不知道他具体名姓,这时在扶兰面前说出来,他也不担心对方知晓。

事情谈妥之后,郁倾就叫人送扶兰下去,让她情况有变时,再来这里。

看着扶兰的背影,郁倾心中十分畅快,没想到他拟定的计划竟然进展地如此顺利,再过不久,整个王朝都将因为他掀起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浪。

而天下动荡之际,正是他大展身手,青史垂名的一刻。

郁倾畅想许久,一整晚都未睡,却精力仍旧十分充沛,过了不知多久。更是走到窗前,此时已到了清晨,旭日初升,他仰面俯叹,只期待着父王日后刮目相看的一天,这时他注意到底楼的后院处,槲生走了出来,不过他脸上带了几丝血红,像极了猫咪的抓痕。

郁倾厌烦地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喜欢那种柔弱的小动物,但对于槲生的喜好也不想置评。

不过他旋即有些疑惑,按理说猫的抓痕,槲生是完全可以躲开的,这个念头只在他心头一转,转眼就被其他的想法吞没了。

而槲生此时也十分疑惑,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明明也喜欢猫咪,却摸一下也不肯,还十分惊慌丢给了自己就跑开了。

嘶,真的好痛!

等暗影回到府中的时候,他才从刚才那些纷杂的思绪回过神来,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竟出去了一夜之久。

这下可糟了,也不知队长会如何责罚他。

不过自己还有一件事先得禀报主子才是!

想到这里,暗影便加快了脚步。

东方未晞,仅有几束淡淡的日光从轻薄的窗花绫纸上透了过来,在一处麦色肌肤上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晕影,好像若有所察般,裸露在外的手臂微微动了动,紧接着,锦被顺着柔韧细腻的肌肤慢慢滑落,刚好露出一半截身体。

而身上那些零零散散的痕迹自然也完全显露出来,此刻虽至秋冬时节,却仍满室生春。

纪凌风是被一种来自于身体深处的疲乏所唤醒的,他醒来时好像还仍在宿醉之中,全身轻飘飘的,却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他望着怀中仍在熟睡的少年,倏忽间,他感觉自己像极了远途跋涉的旅人,终于走到尽头,难以自制地露出有些餍足的微笑。

紧接着又被拖入一池温水中,泡地通体都热乎乎的,虽然累得使不上什么力气,但他却无比怡然自得。

纪凌风目光微渺,脑海里还一直晃荡着昨晚的情景,他心中甚是甜蜜地又回味了一会,就在这时,忽然听到窗外传来一声短促的鸟叫。

在北方冬日哪里会有鸟叫,这是暗影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