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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能肯定自己绝对是做梦了,且一直到刚才醒过来的前一秒,那个梦境都还在持续,可这会儿就是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

真该死,他的这个脑子说好使也好使,说宕机那宕的也不挑时间,相当的尴尬。

宁随远在心里无奈的叹息。

他悄悄的将季珩的手臂松开,一翻身从自己的这一侧下床,转而轻轻的将季珩的手臂放回床上,塞进被子里,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阳台上。

天光将鸭蛋青色的云与雾穿透,华盖一般在六区主城的上空铺陈展开,让人感觉充满了不尽的希望。宁随远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心情意外的很轻松,他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感觉了。

宁随远随意的放空了一会儿,神清气爽的回到屋里,他去洗手间里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正准备将思绪从头到尾的整理一遍,就听到外面传来了男人低沉而喑哑的哼声。

他的心绪被牵,稍稍一动,转过身去将洗手间的门拧开了一小条缝,偷偷的往外看。

随后他就有些纳闷儿,看季珩有什么好偷偷的?他分明

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啊!

季珩已经在空床上非常自觉的摊平了手脚,他看起来还十分困倦,只胡乱的把带着个人终端的手腕搁在耳畔,闭着眼睛应答着:“嗯,我在听”

那副慵懒又略带着不耐烦的姿态令他看起来接地气了许多,像是一个触手可及的存在。

两秒后,男人倏地睁开了眼,一个咕噜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他难以置信的拔高了语调,质问的语气里隐隐带着震怒:“尸体丢了是什么意思?”

尸体丢了?

宁随远微微一怔。

季珩的眸光飞快的一掠而过,和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宁随远对上。

青年湛蓝色的眼睛是冰一样的质感,与其对视的同时,翻涌狂躁的情绪莫名的冷却了下去,季珩定了定神,看见宁随远略俏皮的歪了一下脑袋,隔空抛了一只电动剃须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