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亮的头被各种固定用的治疗器械和绷带裹得一层又一层,活像个木乃伊,他坐在那儿抱着头,身上的衣服脏且皱,他也没有功夫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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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宁随远抱着马克杯,认真的翻目思考了一会儿。
在激烈的打斗过程中能仔细的听对方说话还一字不差的记下来是件很难的事儿,饶是最强大脑宁随远也不太行,他思忖着道:“他说‘我是什么东西进化的绊脚石’,还说‘我不记得什么了’,‘真该死’之类的。”
“记得什么?”季珩的动作顿了顿。
“我怎么知道要记得什么?”宁随远没好气:“你会记得你忘记了什么吗?”
季珩:“。”
这话活像个绕口令一样,却是个铁律。
“你当真不认得他?”季珩半信半疑。
“我有什么好骗你的。”宁随远无奈:“你是唯一一个会在我挂掉之前玩儿神兵天降的人,我瞒你对我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季珩怔了怔,随即唇角漾起一个微笑。
这话说的他心里怪舒坦的,一方面他被夸赞了,另一方面他似乎被宁随远划入了一个更为亲密的范畴,这是之前所没有过的。
“哦对了。”他没开心多大一会儿,一板脸色说道:“我麻烦你以后把自己当个人。”
“什么意思?”宁随远吊起眼梢。
“字面意思。”季珩一手撑到床畔,靠近了他的脸,一字一句的阴沉道:“我不喜欢你玩儿那套‘自我牺牲、任务至上’,我讨厌在你身上看到无我主义,帝国一分钱没给过你们,平白无故的去死,傻么?”
“可是你给我钱了啊。”宁随远认真的回望着他,湛蓝色的眼瞳清亮:“为了你我也应该全力以赴不是吗?”
季珩霍然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