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和焦正祥各自击毙了几个大喊着“我们要自由”并试图上来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年轻人,效果立竿见影,当场,躁动喧嚣的人群就变得寂静了下去。
但同时,人群中朝他们投射来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而诡异。
庞大而累赘的救援工作在铮铮铁腕之下缓慢推进,终于在夜幕降临时尘埃落定,凌乱的街头巷尾变得空荡,海量的伤患和尸体被运送,整个主城的大大小小的与医疗沾边的机构都灯火通明,地板上四处可见血印子,反复喷洒的消毒水都无法掩盖空气中可怕的血腥气和焦糊味,令人窒息。
“尸体太多了不好挑啊。”
“尸检已经开始了,但还没结束,暂时没有发现什么病原体。”
“不一定就是传染病吧?也有可能只是你们的工作方式太粗暴,引起了住民们的不满——”
“你他妈说什么!”饶是平时正经老实的高德此刻也忍不了了,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了那个表情讪讪的医务官的领子。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那医务官支支吾吾道:“不信你自己看,你们这群兵痞!都已经引起公愤了!”
帝国时刊的电子版首页上赫然刊登了一篇文章,以严厉辛辣的文字抨击了城防所和特种军人的独断专横,下方还有一水的联署签名,倡导者的名字写着陈凯——陈晴晴的老爹。
“滥用武器、草菅人命,蔑视平等和自由?”廖鹏直接给气笑了:“命都没了哪儿来的自由?合着咱就不该救她们!让他们用笔杆子自救去!奶奶的一群白眼儿狼!”
焦正祥的脸色发白:“那,那现在怎么
办?需要道,道歉么?”他下意识的看向宁随远。
宁随远抱臂倚在墙上,他腰身纤直,眸光平视前方,整个人像一把伫立的利落的刀。
“让裘文端说话。”良久,他低声说:“这种时候需要他作为主城的领导者发声。”
“我我挺赞成你的意见。”焦正祥舔了舔下嘴唇:“但是我,我不太敢去。”
也是,他现在已然把季珩当成直属上司了,背叛的妥妥的,裘文端能听他说话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