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起眉头,空气中的血腥气浓厚,挥之不去,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沉重艰涩,与此同时各种各样刺鼻的味道接踵而来,说不清楚都是些什么,杂糅在一起,像是生了锈的刀子一样捅进他的鼻腔,甚至是血管。
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宁随远闭上眼,将自己搂的更紧了些,下唇紧咬。
“喂。”有人在他肩头拍了一下。
清冽的伏特加的味道破出重围,从前觉得冲人现在却反倒让人生出几分亲切舒适,足以疏通整个呼吸的腔道,宁随远的身形晃了一下,扭头不由自主的朝着气味的源头靠过去。
季珩还没说话,就看青年前倾了身体,不轻不重的将头抵在了他的胸前。
“嘶——”那处还有枪伤,季珩疼的扯了一下唇角,却看宁随远没有动,就这么安静温顺的倚着他。
“你怎么了?”季珩愣了愣,纳闷道。
宁随远没吭声。
季珩靠近了些,听到宁随远深沉绵长的呼吸声,随之在各种冲天难闻的气味中,他捕捉到了一缕柔顺的薄荷香,
像是被某种小勾子勾中,季珩伸出手去,虚虚的环住了宁随远的背。
“累了就休息会儿。”他低声说。
宁随远轻微的晃了晃头“没事,就是觉得有点闷,你再让w0039ka-i会儿。”
“成,想怎么靠就怎么靠。”季珩笑了下“陈晴晴我抓回来了,裘文端我给宰了。”
“我知道,你吓唬城防所么。”宁随远低声说“传到网路上都说你季处长要当皇帝了。”
季珩禁不住又笑了一声。
越到这种时候就越是人心散漫,幸存者们面对着未知而极端的景象,各种阴谋论者揭竿而起。
“我还有更霸权主义的招儿没使出来呢,这就说我要当皇帝了。”季珩拍了拍宁随远的后脑勺“去车上休息会儿吧,那里比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