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长剑,鲜血顺着剑刃低落在地,与雨水和地上的血沫溶于一处。
他见沈玉凝还是一脸震惊,又不解问道:「盟主,您不会在怪属下杀了她吧?」
沈玉凝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曾这般暴戾……」
「也怪属下明白的太晚,现在才知道,并非我们对别人仁慈,别人就能一次次的放过我们,以后,属下做任何事情,都将以盟主的安危作为第一出发点!」
她苦笑一声,在白禹肩头拍了拍:「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上路吧。」
孟棠命吟风将谷夫人的尸体送回涟水坞,并对吟风吩咐:「让蛛网查清楚她的身份来历,找出平日她经常与何人往来。」
「是……」吟风又犹豫了一下:「蛛网来消息说,秦姑娘追出来了……」
后者蹙眉。
吟风又小心说道:「蛛网说,秦姑娘已经追出来好些日子了,她不知从何处得知消息,知道宗主和盟主要去衡山,此刻已经去了衡山。」
「……」孟棠叹了口气:「不必管她,让她游历去吧。」
「是……」
吟风将谷夫人扶到马背上,逆着雨水向来的方向奔去,与此同时,沈玉凝等人也在快马
加鞭的回武林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和目的,但走走错路的秦刚烈此时却如无头苍蝇一般正在山间闲逛。
她明明记得去衡山的路,但不知为何就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一路问过许多人,水陆陆路都问了,却没一个是值得信任的。
找个片背风的山石坐下,秦刚烈无奈说道:「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快出来吧。」
一个瘦的略有些佝偻的男子从不远处的树后走了出来,他穿着道袍,背着一把剑,满面胡须似乎有日子没刮了,瞧着十分埋汰。
秦刚烈叹道:「我说纪掌门,还是不肯将去往衡山的路告诉我?」
「除,除非秦姑娘愿意对清清施以催眠之术,在下便带姑娘去往衡山!」
韩清清,还是韩清清!
那个韩清清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能叫纪年这样死心塌地,提云女侠尸骨未寒,他却追老相好追到了衔月宗。
刚碰到她便求她对韩清清施加催眠之术,让韩清清对他至死不渝。
「我说过很多次了,这男欢女爱本就道法自然,你这样强人所难有什么意思?你看我,虽说对孟宗主一往情深,但我也不曾趁人之危啊!要不然我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催眠术要想得到孟临宵,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
「对对,我就是要勾勾手指!」
「……」
算了,还是拎不清啊。
秦刚烈只得又换了个角度:「您看啊,如今的少阳派已经完蛋了,您不仅不想着去主持大局,还为个女人天南地北的奔走,你让江湖人怎么想?让纪少侠怎么想?让死去的提云女侠怎么想?」
「唉!」纪年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有了要忏悔的意思:「我既然已经对不起他们了,就更加不能对不起清清了,否则,我便将天下之人负尽,我纪年,还配为人吗!还配做少阳掌门吗!」
那一瞬间,秦刚烈已经想了数条杀了纪年却又不会被沈玉凝追究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