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他们在做官期间以自身势力招揽的门客和学生,这也是赵豋所需要的。”
沈玉凝了然,仔细忆起上次所见的赵豋,他这人虽有些吊儿郎当的不着调,但她看得出来,他是个清醒之人,言行举止都分外清醒,进退有度,分寸也把握的很好。
孟棠的手指缓缓在桌上点了一下:“看来,他想当皇帝,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也没有错,当今天子昏聩暴虐,百姓民不聊生,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都想要揭竿起义逐鹿紫微,他身为赵氏一族血亲,皇帝的亲侄子,想登上皇位有何不可?”
“那你觉得我这信,是写还是不写?”
沈玉凝放下手上的墨锭,专注的看向他:“你,想写吗?”
男人微微偏了头,表情带上几分玩味:“是我在问你,你怎么还反过来了?”
“好,那我换一种问法,孟棠,你想当皇帝吗?”
男人眉头一挑,似乎没想到她会问的这样直白。
沈玉凝问这话的时候有点紧张,她不知自己想听到一个什么答案,张了张嘴,又再次说道:“你想扶持金刚登位,视他如傀儡操纵,还是任由这个孟氏“第三子”赵豋成为皇帝?”
“孟隽呢?我那个兄长正带着数万兵马虎视眈眈于京外。”
“他?他不成气候,”沈玉凝说的很直白:“不得民心者,得不了天下,他连弑父之事都做的出来,如何能坐稳那个位置,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将他钉死了!”
“哦?唾沫星子?”
“就是“呸”的一口唾沫星子!”
见她活灵活现的呸了一口,横眉发怒,好像孟隽真在她眼前一样,孟棠不由轻笑出声。
沈玉凝却好像见着了稀罕物,不由捧着他的脸道:“宗主好歹是笑了,这几日见你郁郁寡欢,衔月宗弟子大气都不敢出了。”
“好了,方才磨墨手未必干净,还来蹭我。”
“谁说的,我手又不脏。”
沈盟主收回手,对着他脸上的黑灰说的面不改色。
“再磨,我给刘昶写信。”
“好!”沈玉凝重新拿起墨锭一边在砚中研磨一边看他落笔。
他的信写的很简洁,寥寥数字就道明君北之事,并让他和刘家择机而动,如此乱世就不要再盲目忠于赵英了,天地生变,已是势不可挡。
“刘家,是女干臣吗?”沈玉凝问了一句。
“忠女干之论如何区分,在京城看来,西北王是女干,刘家自然是忠,但在君北百姓看来,却又反过来了。刘氏一族百年为官,内外九族关系复杂,牵涉人口数百,这也是刘家不得不保全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