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巡非常不解,他没等到陆肯搭腔,就又懒洋洋开了个玩笑:“太敬业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得给你加开一份工资,按着本市高级家政的最高待遇来算,不然都对不起你的努力。”
水声便止住了。
“家政服务专人专供。”陆肯关掉空流半天的笼头,在一旁的擦手巾上擦了擦手,他微微偏头,从自己领子里扒拉出两缕封一巡刚刚埋脸时滑进去的头发,将它们捋到封总的耳后,“不收取金钱报酬。”
封一巡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发滑到了陆肯衣领里去,他像是觉得这挺有意思,忽然发觉陆肯看上去不动声色,脖子却仿佛还挺怕痒的,于是他故意借着眼下姿势又去用头发蹭陆肯颈侧,很快把自己精心打理的发型蹭成了乱毛。
“不收取金钱报酬。”封一巡说,“你是在暗示我你想要些其他的报酬吗?”
“……”陆肯看他一眼。
封一巡一时口快,话放得不假思索,被近距离这么一看,无端又有点发虚。
他正要从陆肯背上溜下来,却被陆肯按住了。
陆肯捋过他头发的手反手按住他肩膀,微微垂眼看过来问:“您还愿意以什么样的形式支付报酬?”
……怎么就还“您”上了呢?!仿佛他们俩真的在玩某种角色扮演似的。
封一巡今晚第二次撩闲反倒坑自己,他想要活动肩膀将陆肯的手顶开。
之前被抱着走时,他尚未意识到陆肯的力气有多大,此时此刻,发现自己好像怎么也甩不掉陆肯那看上去也没太用力的手,他终于后知后觉地震惊——陆肯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而摆在“力气大”之前,更重要的还是“报酬”的问题。
“……哪有上任不到一周就要求支付报酬的。”封总火速调用了他的商业头脑,在紧要关头终于聪明才智重新上线。
他不再强行去挣陆肯的手,换成商业谈判的语气,条理清晰地说:“一般只有按天数或者按小时计薪的临时工,才会采用日结或周结工资的形式,但你不同,你跟我可是签的长期合同,到期时间待定,没准就是终身制,所以薪酬结算当然分情况讨论,怎么能像临时工一样着急结算工资?”
封一巡不急着从陆肯身边溜走了,他话说着说着,就又在无意识地往回靠,于是说话间的吐息都落在陆肯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