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师氏中,亦或是其他小部族,若是有过分侮辱之词,你可以呵斥,氏族颜面万不可丢弃,这样反而让告师氏觉得我们个麻烦,少些招惹,那些小部族也会少点心思。”

妘缶静静的听着,感觉自己学到了很多。

同时,他也有些纠结,既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既要在适当情况下强硬,又不可完全让旁人觉得赤方将灭,如何把握其中的度,是十分困难的。

他正是想着,忽然妘载的手压在了他的肩头上。

妘载今年不过十六岁,比妘缶要小得多,那只手掌自然也不大,但是此时,妘缶只觉得温暖有力。

他垂下头来,聆听巫的教诲。

妘载的眼中,映照着篝火的光芒:“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妘缶的头垂的更低,虔诚不动,浑身紧绷。

妘荼,妘榆,妘舒,他们都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妘缶,而老族长此时半张脸也隐在火光的阴影下,直至妘载拿开手掌,老族长才对妘缶道:

“我不多说,只是妘缶,你此行记住,我赤方氏人,地位可以卑,气势可以弱,只是一身硬骨,万万不可折。”

“我辈硬骨,不能折腰。”

妘缶双拳紧握,向妘载,向老族长拜:“妘缶此去,必不教那些硕鼠辱及部族!”

皮棚外,天空逐渐化为鱼肚白,很快,金色的光芒就从东方升起,而消失了一夜的葛某人也不知道从那个角落溜回来了。

妘缶已经离开皮棚,挑选族人,部族中的战士们把自己的铜质兵器交给这五十个送粮食的少年,部族中的铜兵并不多,那都是以前在中原打仗时,老一辈人剩下来的。

五十名少年接过那些铜质兵器,而这时候,妘缶拿到了一柄带着血迹的铜剑。

他蓦然抬起头,看到部族之中,那个美丽的妇女向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