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犯在田克明的手里,除了老老实实地认错,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否则,不定田克明还会想出什么更残酷的招来。

田克明趾高气扬地打断了楚天舒的道歉:“我不要听对不起,不想跟我在办公室混,哪个业务处室要你,你马上可以滚。”

“不不不,主任的批评教育是对我的关心,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深刻检讨,绝不再犯。”

“哼,你还想再犯,没机会了。”楚天舒咬着牙在忍,但田克明还没解气,他轻蔑地瞟了楚天舒一眼,冷笑道:“看你长得挺体面的,怎么就不知道什么叫丢人呢?年轻人哪,不吃点苦头就长不了记性,你就等着去‘入乡住村’吧。”

楚天舒一听,心惊肉跳,忙张口哀求道:“主任,我……”

“闭嘴,你还不服气啊?”田克明根本不容楚天舒说话,恶狠狠地说:“告诉你,犯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

市里组织万名干部“入乡住村”帮困扶贫活动,国资委分到了一个名额,地点是国资委对口帮扶单位,全市最偏远最贫困的南岭县石河子乡。

“入乡住村”一去就是一年,对于壮志未酬的楚天舒来说,的确太残酷了。

首先,当综合科科长的希望肯定彻底破灭了。

委领导不可能把一个职位留给一个倒霉蛋,而且还要留长达一年的时间。

机关里等级森严,每个人的升迁机会并不多,尤其是对楚天舒、范亦兵这些正处于起步阶段的年轻人来说,一步跟不上,就会步步跟不上。

更为可怕的是,下派的时间这么长,搞得不好,到时候连岗位编制都被人占了,发配下去的人就可能被牢牢钉死在穷山沟里,在那种鸟都不生蛋的恶劣环境中,人生地不熟,谈前途和发展无异于痴人说梦,这辈子恐怕连个副乡长都混不上。

形势如此的严峻,楚天舒当然会有大难临头的危机感。

完了!被田秃子盯上了,“入乡住村”倒霉蛋怕是当定了。

楚天舒可脸上还得挤出笑容来,哀求道:“主任,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